满庭芳没有料到哥哥还会有六十万的巨款。
但当听他说了这钱的来历之后,满庭芳才意识到,哥哥的托付有多么凝重。
她意识到了自己所要做的这件事,多么有意义,多么值得全身心的付出。
它承载了哥哥对嫂子生命最适宜的祭奠,亦有复原父辈精神旅程的追梦,既包含了李长春对养育山河最质朴的敬畏尊崇及他的未来希望,更有在自然法则下,悠悠大山沉默无语的等待和眺望。
和这些相比,自己对这片山河独有的情怀和岁月追忆,已经显得微不足道了。
在营业楼顶遥遥的眺望中,她潸然泪下。
一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情感充斥着她的胸腔,让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难以抑制的张力冲突,激荡了她的灵魂,像是要让她再做一次抉择般,指示着她跳跃生命周期的束缚,赋予生命新的内涵,以已是半百之余的身躯,去启动一扇新的门及开门时候迎来的新的世界。
满庭芳觉得自己又一次从暮暮之气中醒来了。
下楼驱车,他去找了李长春。
她要告诉李长春自己的所知所想,也好让他从思想上认识到他所从事的这件事情的重要意义,以便他在学习中工作中能够坚韧不拔,善始善终。
“你这样一说,我觉得自己的责任更重了!
你放心,也叫彦先生放心,我一定会干好的!”
学习临行之际,李长春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让满庭芳的心灵得到了很大的慰藉。
哥哥虽不是以前小时候的那个哥哥了,但妹妹还是四十年前的妹妹,一定会把他托付的事情放在心上好好做好。
一个月之后,彦波希的五十万款项打到了她的账户上时,她甚至觉得这些钱是烫人的。
可以想象得到,一个纯工薪阶层的人,即便是教授医生,要筹集这些钱,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她自己虽然觉得为哥哥垫钱纯属自愿,不会计较得失,但她也理解哥哥急着还钱的情由。
她因此有些后悔自己办事莽撞,觉得不该因为自己好恶,把波希哥哥拖累到这种程度。
虽然自己预判这套房子是可以升值的,也是为他的将来计,但力所不及也就成了沉重的负担。
事情办到这个份上,满庭芳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好先答应着彦波希的提议,也好让他放下思想包袱。
至于是否在房产证上具名,那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眼下她只能把哥哥的托付作为重中之重好好操持,期待着早日取得成功,一切才能在此基础上产生新的机遇。
她因此对基地这件事更加上心了,甚至超出了对公司里的重视。
王三丰见她两头奔忙迎接不暇,几次都想给她找个助理,但考虑到她和彦波希的关系,几次话到嘴边都又忍了回去。
好在大家没有白忙乎,基地在李长春的全力投入以后,已经开始了植树种草,不到三个月,山梁上已经能看到斑斑驳驳的绿色了,这层绿色给了他们希望和信心。
李铮和钱程也给予了很大的支持,不仅帮着她按时成立了公司,还为公司争取到了五万元的政策补贴。
李铮还联系了几个农村金融机构,以林地修复为由,为基地争取到了二十万元的信贷指标填补了部分资金缺口。
钱程则以自己的公司为基地做了担保人。
满庭芳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以彦波希的委托人名义,说动了于冠群暂时来当兼职。
并许她退休之后诊所主治大夫及主管的职务,并满足了她对薪资待遇的一切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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