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问我：“这么说不觉得晦气吗？”
我摇摇头，将手机关了机。
“就当程蓝真的死了吧。”
话音落下，我将手机一扔，精准地落进垃圾桶里。
半个月后，我坐在床上，由护士一圈圈解开纱布。
随着纱布层层落下，眼前渐渐有了亮光。
终于，我睁开眼，眼前重新有了模糊的画面。
医生嘱咐，身体慢慢适应后，视力才会恢复，时间长短因人而异。
我不着急，言煜却没有耐心，隔段时间便要问我一句。
间隔长短不一，有时半个小时，有时过几分钟就要确定。
我有些无奈：“言煜，为什么你比我还着急？”
他不回答，只是问得更着急。
在我稍微能看清的时候，言煜递来一台平板。
“看看吧，我特意派人盯着偷拍的，错过了得多可惜。”
我戴着老花镜，勉强清楚了视线，点开了视频。
视频是在烟花厂的废弃厂房，也就是起火的地方。
原本破败的墙壁被熏过之后，变得焦黑一片。
而正中央的地上，还残留着灰烬。
灰烬一共有两堆，远远看去，还有人形。
我记得，这是言煜买的仿真纸扎人模型。
陆厉忽然跑了进来，看着眼前的景象愣在原地。
他似是不可置信，踉跄着挪了过去，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碰那堆灰烬。
风一吹，他什么也没碰到，散了干净。
陆厉忽然哭了出来，那样绝望地不顾形象，跪在地上将灰烬揽进怀里。
他哭得泣不成声，一遍遍自言自语，说着对不起。
他的绝望和懊悔，没有半点意义。
我对这视频没了兴趣，出神之际，却听耳旁传来一道声音。
沙哑，带着点点破音，却熟悉至极。
“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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