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贺兰熹抱着母亲的骨灰盒在通讯室里哭的泣不成声。
她到底还是没勇气,直接在电话里说出母亲已走的事。
缓和好了情绪后,贺兰熹抱着骨灰盒往家走。
刚进院子,她就看到贺夏青站在门口,似乎专程在等她。
看到她的瞬间,贺兰熹脸色倏地沉了下去。
“你来干什么?”
贺夏青交搓着手,模样看着很是乖巧和贤惠。
“听说婶婶出院了,我过来看看她,顺便给她道个歉。”
她拽了拽自己头上的大麻花辫子,满脸歉意的看向贺兰熹。
“那天晚上,我将别人骂你是小三的事情告诉了婶婶,没想到她一激动就气得吐血了。”
听到贺夏青的说辞,贺兰熹的心脏处忽然袭来一股强烈的疼痛感。
母亲之所以血压增高而脑出血,完全是被贺夏青的话给刺激到了!
贺兰熹愤恨的看着面前的罪魁祸首,目眦欲裂。
“你为什么要跟她说那些?你知不知道,我妈已经被你给活活气死了!”
“她已经死了,你知道吗?她已经死了!”
贺夏青脸色慌张,无措到眼眶里泪水打转。
“婶婶死了?我没想过会这样的……”
“我只不过是对她说了实话而已,婶婶的死你不能怪到我身上。”
看到贺兰熹眼眸猩红,贺夏青吓得不敢再乱说,逃窜似的赶紧离开了。
贺兰熹愤怒而又无力,瘫软地靠在门上。
她胸腔不停地起伏着,花了很长时间才从悲伤中恢复过来。
她回想起自己两辈子的人生经历。
都因为贺夏青和裴未抒的纠葛而变得痛苦不堪。
贺兰熹缓缓起身进了屋子,将母亲的骨灰盒轻柔放在桌上。
“妈,等我,等我处理好离婚的事情后就带您回家。”
“这次,我们一定回家!”
说完,她从房间拿出纸笔,在纸上重重落笔自己的离婚诉求。
一条条、一框框。
全是这两辈子以来,她最真实的感受。
有裴未抒和贺夏青之间的纠缠不清,也有军属大院的人对她的恶劣评价。
还有母亲的死……
写着写着,贺兰熹的眼泪氤氲而出。
渐渐打湿了面前的字迹,笔尖在信纸上划过,留下一串模糊的痕迹。
她试图擦干脸上的泪水,但却像潮水般涌出,泛滥了她的心。
贺兰熹写了满满几大页,才停下来。
她将信纸和证件装好后,再次走出家门。
军区师长办公室。
贺兰熹将信封放到长桌上,对着厉师长郑重开口。
“师长,裴未抒同志在我们婚姻存续期间不忠,我要和他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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