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怎么过来了？”
她过来行礼，身子却娇弱，止不住掩唇轻轻咳了两声。
程崇文忙去扶她，“不必多礼。
爹爹过来看看你。
你久病未愈，我一直记挂着，如今可好些了？”
“好多了，多谢爹爹惦记。”
程芷娘跟着程崇文去椅上坐，采雁奉茶上来，又另端了碗汤药递给程芷娘。
“姑娘，药来了。”
那汤药还散着热气，程芷娘让采雁搁在一旁，“放着罢，我一会儿凉些再喝。”
程崇文看着那搁在桌上的汤药，不由皱眉，“这病怎么这么许久还未好，怕不是找了庸医。
明日重新找个大夫进府来瞧瞧。”
他只当是大夫医术不精，拖得姑娘总不得好。
“不关大夫的事。”
程芷娘在旁轻声劝，她垂了眼，微敛着眸，“我这是幼时跟着姨娘在外头落下的病根，但凡染了病，便总不得好。
不妨事的，过些日子便好了。”
话里意思，这是在外头颠沛流离久了伤了身子。
程崇文心里顿时满是愧疚，叹气道：“这原是怪我，让你们母女俩在外头过了那么些年的苦日子。”
“这怎么能怪爹爹呢？”
程芷娘温言细语宽他的心，“姨娘从前总是对芷娘说，爹爹当年也是不得已。
芷娘从来没有怪过爹爹，好在天可怜见，芷娘总算是回了爹爹身边。
我现在什么都不求，只想在好好陪着爹爹，在爹爹跟前尽孝。”
多善解人意的姑娘啊！
比那被宠坏了的程云瑶不知强出多少。
程崇文心里有了比较，自然心也是偏的。
他原先还想着庶出的姑娘怕是攀不上谢家这门高枝，想着来与程芷娘商量，让她帮衬程云瑶一二。
两个姊妹今后同嫁，一个为妻一个为妾，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如今见她这般，那商量的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的迟疑程芷娘看在眼里，“爹爹是有什么话要跟芷娘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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