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范大娘恍然,为难道:“但你们现在毕竟大了,这往后都是要结亲的……”
“想来妹妹对我的好,大娘看在眼里。”
清冷疏离的公子啊,头一遭如此多话,莹润好看的眼慢慢落下来,满是黯淡,“不瞒大娘,我从前是定过亲的,只是妹妹不喜。
无妨,她既不喜我往后只陪着她便是。”
“这……”
范大娘闻听此言,端的是目瞪口呆。
她没想到,看着温婉柔弱的姑娘竟存了这样的心思。
此后她再见着程芷娘,眼里便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欲言又止。
程芷娘最是察言观色,善解人意的性子,问她,“大娘可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范大娘连连摇头。
这怎么好当着姑娘的面说得?
没出阁的姑娘面皮薄,若是自己就这般明晃晃说出来,她如何受得住。
可是不说也不行。
她细观程芷娘兄妹二人,程芷娘对谢韫总是殷切的,再看动作果然亲密,虽已是刻意不露声色了,但范大娘这样紧盯着,还是能察觉出些许蛛丝马迹。
这样不行。
范大娘打定了主意,她要想法子将迷途的姑娘拉回正道。
范大娘的不对劲,程芷娘自然察觉出来,她也觉着奇怪,“怎么感觉这些日子大娘一直盯着我呢?”
她已经格外注意了。
但凡有人在的时候,她总是与谢韫保持男女之嫌。
他倒是不管不顾,时常借着换药的时候来勾她的手。
程芷娘看一眼半掩窗棂后的范大娘,咬牙低声斥,“别乱动。”
真稀奇呀!
一向殷勤主动的姑娘也有如今受人挟制,顾忌脸面的这一天。
程芷娘也是没法子。
她现在在外人眼里可是端方有礼的大家闺秀,范大娘又那样说了,她自然该处处注意,不能落了口舌。
谢韫却坦荡,“怕甚么?不是你说的我们是兄妹吗?”
谁家兄长和他一样,掩在衣袖下的手,偷偷来勾她的指。
偏他放肆又狂妄,语气轻松随意,“哥哥和妹妹,本就是应当的啊!”
程芷娘敢怒不敢言。
她并不知范大娘找谢韫说过话,自然也不知他那番惊世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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