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晴抱着信哭了许久,如今只想着快些安顿下来,找到儿子,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了。
这时,邱紫茉嘟囔,“真的要让红颜那贱人在侯府里享福吗?早知就不带她来京城了。”
秦婉晴不知为何,心头颤了一下,便是沉下脸来,“秦雅韵说了,红颜是她的人。
如果你不想被除籍,就别再打什么主意。”
她恨秦雅韵!
恨到极致就是恐惧。
她是怕了,真的怕了。
一想起来就心紧胸闷喘不过气来那种怕。
除此之外,她脑海里反复响起儿子的那句话,“你错在不该让我熟读圣贤书。
因为圣贤书教会我知廉耻,懂荣辱,生出羞耻之心。”
是的,人生第一次,秦婉晴也生出了羞耻之心。
这会子北茴正沉着脸,一个人生着闷气。
秦雅韵低头去逗北茴,“咦,是谁惹咱们北茴姐姐生气了?你告诉我,我替你收拾她。”
北茴绷着脸,头也不抬,闹上小脾气了,“没有,奴婢不敢生气。”
秦雅韵温温一笑,拉着她的手,“好了,北茴姐姐高兴些。
这好日子还在后头,有什么可生气的呢?”
北茴忍不住抬起发红的双眼,“姑娘!
奴婢就是替您不值!
您为什么要扮恶人?为什么……您根本就没让陈金福污了紫茉姑娘的清白,却偏要让所有人认为您手段毒辣?”
秦雅韵但笑不语,近乎温存地瞧着北茴。
她倒不是怜惜邱紫茉,而是不屑于成为邱紫茉那样的人。
这种事,她前世没少做,手也不算干净。
只是重来一次,她想尽量让自己干净一点,仅此而已。
又听北茴埋怨,“原本最好最善良的人就是姑娘您,可现在别人都对您望而生畏!”
“那你怕我吗?”
秦雅韵唇角噙着一抹笑意。
“奴婢怕你做什么?”
北茴伸手为姑娘解去披风绳带,将披风挂好。
秦雅韵悠悠道,“那不就对了。
能对我望而生畏的又是些什么人呢?何必在意?”
“可奴婢就是难过嘛。”
北茴重重叹了口气,“谁都知道是您要对大姑奶奶赶尽杀绝,却没有人知道族长那好人也是您让他当的。”
“要那些个虚名做甚?都是些负累而已。”
秦雅韵笑笑,柔声开解,“身边一大堆苍蝇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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