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又来了。
裴怀砚忍了，然后就听顾元青说，“姐夫，吓死我了，昨天半夜有敌军要攻城了，你们看到了吗？”
他说到这里，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又往裴怀砚身边靠了靠。
裴怀砚想一脚把他踹远些，但顾元青说的事情却又让他顾不上这些了。
“你说什么？敌军攻城？”
顾元青用力点头，“对，就是敌军攻城，我不会看错。
我也估算不出敌军有多少，反正是放眼望去全是人，一望无际。”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皱着眉道：“或者说……不是人？”
他面上现出惊恐的神情，突然扯到了另一件事：“姐夫知道我昨日出城去干什么了吗？”
裴怀砚不明白他为何转了话口，但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回应了句：“说。”
顾元青赶紧道：“我是出城去送葬了。
我祖母院子里死了个大丫鬟，病死的。
因为侍候了我祖母许多年，我祖母下令厚葬，并让我亲自送棺。
我带着府中下人，用马车拉着棺木，把人葬在顾家的庄子外围，还给烧了纸。
这一套结束的时候天色还早，我就让下人先回去，自己偷跑去县城里吃酒。
结果这一吃酒就吃晚了，动身回城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裴怀砚眯起眼，“所以，你是违了宵禁令了？”
“重点不是这个，姐夫。”
顾元青哭丧着脸说，“我还遇着姚轩了呢！
就是姚太医家的儿子，他也去城外吃酒了，我俩是一起回来的。
姐夫你过后要是想算宵禁令的账，就连姚轩一起算，绝对不能跑了他。”
裴怀砚觉得这孩子的脑子多少是有点儿什么大病，“说重点。”
“对，重点。
重点就是那些敌军，我们遇到那些敌军时，我估摸是刚到子时。
我们是雇马车回来的，但车夫被那场面吓着了，扔下我们就跑。
就剩下我跟姚轩二人面对着那些敌军，看着他们齐齐挥舞手臂，高声呼喝着什么。
可惜明明离我们很近，我们却听不清楚他们喊的到底是啥。
那些人都穿着重甲，所有人面向着凤歌城的方向，就在那里不停地喊。
还把手中刀枪对着城门，西城门，我们是从西边儿回来的。
奇怪的是，凤歌城的守卫却像没看到他们似的，对这么多大军想要攻城完全无动于衷。”
顾元青说到这里，语态已经严肃起来，语速也放缓，说得认认真真。
裴怀砚听得也认认真真，可这种事情怎么听怎么像是胡言乱语。
那么多大军攻城，就算城门守卫有意放水，就冲着顾元青这个形容，说他们人多，还一直齐声呼喊，那城里也该听到动静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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