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眼皮一跳。
她知道顾母会有所措施，可没想到顾母连问都不问几句，压根儿不给她辩解的机会，直接釜底抽薪。
明摆着，不信她了。
但青瓷愚昧的，始终对顾母抱有一丝期望。
“妈妈，能不治吗？”
“是不想治，还是不敢治？”
顾文菲视线瞟向她，“妈妈对你始终有情分，是委婉给你留面子。
你不会真以为医院里，白瑛几句话就能糊弄过去吧？”
青瓷大脑一片空白。
看看顾母，又看顾文菲，被她眼中得意畅快刺痛，不肯示弱，“你给我乱泼脏水，我不奇怪。
我奇怪的是，沈黎川跟我四年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你是怎么硬把屎盆子往他脑袋上扣？”
她完全想不明白，“在医院，沈黎川被你逼得出示行程，任你查，你都不信，你到底是爱他，还是恨他，非要他深陷豪门女色的舆论漩涡？”
“好了。”
顾母见不得青瓷欺负顾文菲，“青瓷，你能言会道，妈妈知道。
可菲菲是你姐姐，又怀着孕，你不该这样敌视她，刺激她。”
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来，青瓷从头到脚骨头缝都是凉的。
顾文菲出现后，青瓷自觉对不起她，主动回归亲生父母处。
但那时顾家怀疑养育顾文菲的那家人，是恶意换婴，势必要那家人付出代价。
那家人抵死不认，直接报警。
警方介入下做了亲子鉴定，竟发现青瓷跟那家人，也没有血缘关系。
至此，那家人嫌疑洗清，却也不要青瓷了。
青瓷就准备自己离开，顾母少见落了泪挽留她，后来再加顾斯衍那件事，她就这样被留下了。
可这四年，青瓷感觉顾母跟她越来越远，直到这一刻，情分无形中稀薄成烟。
她试图挣扎，“妈妈，我没有敌视，事端缘由是她挑起的，她在医院动手，我头发——”
“医院的事，斯衍原原本本告诉我了。”
顾母打断，“青瓷，菲菲怀着孕，力气能有多大？还有白瑛帮你，要是有个万一，你想过菲菲出事的后果吗？”
她想过的，所以她捱了打。
白瑛也有分寸，拉开顾文菲时，还伸手护着她。
可青瓷说不出话，只觉空气里有刀，一字一刀，将她剐成血淋淋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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