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御史台因谏言选妃充盈后宫一事险些被成帝撤了的事,他在北境也略有耳闻。
知道她有人护着,他和大哥方才没有特地请旨回京。
他大大咧咧地嗑起桌上的瓜子,“虽然男女都好,可你这第一胎能诞下皇子最好不过了,倒也省得叫那群长舌之人风言风语,不让人省心。”
左倾颜知他脾性直率,更是真心为她着想,笑道,“我是什么人,还能怕了他们不成,倒是你……”
左兆熙抬眼,“我怎么?”
左倾颜朝内室看了一眼,压着声道,“这几年,那些大臣命妇进宫请安,可没少打听你后宅之事。”
果不其然,左兆熙脸色微微一僵。
“我知你心思未定,一直替你压着呢,可你也年岁不小了,连母亲都在上个月的来信里开了口,让我替你留意着,说不看门第亦可,便只挑个知你心合你意的。”
最后,左倾颜意味深长道,“正好,虫草年岁也不小,趁着这次满月宴,我打算把你们俩的婚事一起定了。”
“咳咳咳!”
他突然被瓜子呛到。
“这么激动做什么?”
左倾颜拧眉,“要不要宣太医?”
“你这、这也太突然了,我跟虫草……”
左兆熙咳得满脸通红,抬手示意无事。
想起今日唐子校那番话,此刻他心里忽然涌出无限遐思。
他自己倒了杯冷茶,猛灌一口。
半晌,他哑着声音问,“你也觉得……我跟她合适?”
左倾颜恍然,忽然笑了,“二哥你瞎想什么呢?”
她凤眉微弯,莞尔轻笑,“叶筝说唐延有个表弟,今年考进了御林军,论武艺当属御林军中的佼佼者,而且家中母亲早逝,只有一个远嫁良城的姐姐……”
随着左倾颜的话,左兆熙觉得那些遐思瞬间消散。
心,一点点往下沉。
“我问过皇上,他对此人亦是赞赏有加,便想将虫草指给他,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
桌前的人呼吸渐渐凝滞。
左倾颜似无所觉。
“正好她今日入宫,刚刚我已经让黄芪悄悄带人过去,见一面,看看合不合眼缘。”
“若她觉得合适,这事就定下了。
剩下的,便只有你了。”
铛一声脆响。
左兆熙手中的茶杯落地碎开,内室,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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