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景彻睁开眼睛，目光散漫：“手脚倒是挺麻利的。”
华锦年眼眸半垂下，揪着衣角，声音温吞。
她的声线很好听，就像是树上鸣叫的百灵鸟一样，可每每都是故意压着声音。
“我在将军府也是粗使丫鬟，做这些事情习惯了。
世子先擦擦脸再把醒酒汤喝了吧。”
华锦年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帕子往前送了送。
凌景彻难得听话配合一次，胡乱擦了擦脸，尽管是如此粗糙的擦脸方式，可因为他那张过于俊朗的脸，仍然带着几分欣赏感。
他随手拿过醒酒汤，喝了一口。
华锦年送过来的时候是掌握了汤的时候的，晾到了七分烫，入口刚刚好。
凌景彻眼里闪过一抹满意：“不错，留在我身边只做个试婚丫鬟可惜了。”
他看似随口一说，却让华锦年心里警铃大振，连忙低头开口。
“能留在世子身边做试婚丫鬟，已经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除此之外，再无所求。”
华锦年把头垂得很低，只看着自己的鞋尖。
尽管才和凌景彻相处短短两天，但她可以确定凌景彻绝不是外头流言里的那些纨绔，更像是在跟一只老虎相处着。
她必须要打起十二分警惕，事事小心。
在没有确定凌景彻真的会爱上她，为她所用时，她绝对不会暴露自己的任何野心。
凌景彻盯着华锦年的耳垂，白嫩异常，像是颗小小的豌豆。
他漫不经心把汤放到一旁。
“我只是随口一说，不用这么紧张。”
华锦年双手在袖子里面紧紧扣在一起：“我怕世子误解了意思，要赶我走，能留在世子身边伺候是我最大的心愿。”
凌景彻随意摆了摆手，淡淡道：“知道了。”
华锦年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他，却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抹玩味。
她其实心里更想要一个关于自己会不会被赶出府的肯定答案。
犹豫再三，还是把这话咽了下去。
只要她表现得足够好，凌景彻自然不舍得放她走，这样就够了。
想通了这一点，华锦年原本紧绷着的心却突然放松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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