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会为了苏思晴冷落委屈沈听晚，你会为了苏思晴踩踏着沈听晚的真心自尊，你会为了苏思晴夺走沈听晚的一切！
——你裴君牧，口口声声的喜欢，到最后都会化为云烟消散无影！
我写完就收起了信纸。
不再管那头是否有回应。
踏出门，我当即叫人整理嫁妆单子。
里面出现很多，我原本从未见过却存在于新记忆里的东西。
——那都是十七岁的裴君牧在婚前特意给我备的。
我觉得好笑。
新旧回忆在我脑海交织。
旧的记忆里是冷淡至极的十年，新的记忆里却是曾相爱的热烈。
无论新旧，幻化成我眼前的现在，无爱无欢，只剩漠然。
我一时竟分不清何种才更痛苦。
唯一能论证一件事，那就是——原来无论如何，二十七岁的裴君牧都不会爱我了。
心已经痛到麻木。
始终未能下定决心的事，如今也终于落定。
我起身到桌案前，拿起笔裴。
和离书一气呵成。
落下最后一个字时，我心里竟无比轻松畅快。
笔裴尚未干，我脑海里又想到了十七岁的裴君牧，心口微动，我抽出手记里的信纸。
却见上头浮现字迹，年少的裴君牧发问。
——纸中仙，你是未来的沈听晚吗？
我愣住。
与此同时，新记忆猝然涌入脑海。
3
我看见十七岁的裴君牧带我去了诗会，我在他的鼓励下提笔写诗，他看见字迹却愣住了。
看来是那时便意识到了字迹相同这回事。
我神色复杂，盯着纸面。
我没有否认，缓缓落下千斤重的一个字。
——是。
得到确认，那头的字迹竟带有几分颤抖飘忽。
十七岁的裴君牧问：你那日写的那番话，不是预言，而是将来的我对你做的？我在将来竟真的会负你？
隔着纸面隔着十年光阴，我仿佛都能看见年少裴君牧的不可置信。
我默然片刻，又写下一字——是。
那头安静了片刻，才缓缓浮现字迹。
十七岁的裴君牧问：你拼命阻止我娶你，一定是将来的我伤透了你的心，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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