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意视线梭巡一圈,再垂下眼,手心忍不住一茬茬冒着冷汗。
她最近好像时运不济,实际情况总比预想更坏,更难。
“父亲,母亲。”
时意先打招呼,对上阮淮南时,那目光要多凉,有多凉,让她一声虚假伪装的哥哥,卡在喉咙,不敢出口。
最终,她硬着头皮掠过,“菲菲姐。”
“菲菲姐?那日走的多硬气,我还以为你总算有了点骨气,知道尊严。”
阮文菲时之以鼻,“爸爸舍不得你,你回来多你一张嘴也不是不行,但我事先声明,在我面前夹着尾巴做人,再跟以前一样,还撵你滚。”
“菲菲。”
阮父出声警告,但也没多说,就转向时意。
“时意,你这几日去了哪里?爸爸托了市局的人找你,都没你的音信。”
阮父语气和蔼,时意精神缓解一下,“我住在白瑛那儿,心里——难受,一直没出门。”
这是回阮家路上,她紧急用王嫂手机和白瑛商量好的。
对白瑛,时意很愧疚。
从体检起,她像烂成泥的伥鬼,自己腐烂,还一再拖朋友下水
室内寂静,阮母是等着阮父发话,阮文菲望着阮淮南,一脸迫不及待的喜闻乐见。
因为她的哥哥,脸色阴翳幽森到极致,眼里的痛恨,厌怒,不加掩饰。
“周大志汇报,是在翡翠公馆找到的你。”
一室等待中,阮淮南反倒先出声,“据我所知,白瑛并不是翡翠公馆的业主。”
这话一出,不只时意望他,阮父阮母目光也怔怔望他。
周秘书汇报后,阮母最先怀疑,阮淮南跟时意同居,而后被调走的王姨成了佐证。
阮家上下都清楚,自从阮文菲回到两家后,这个家里唯一待时意亲近的,不曾改变动摇的,只有王姨。
第二,是管家。
可阮淮南作为怀疑对象,非但不心虚,反而成了挑刺审讯的先锋。
就是如阮父这般洞明人心,也开始匪夷所思了。
时意强作镇定迎上阮淮南的目光。
“我找王姨。”
阮淮南原本阴寒的面孔,涌现一抹笑,极为讽刺,“穿着家居拖鞋?”
阮母立即探头看向时意脚下,白色毛绒绒的室内家居半拖,隐露脚跟,脚踝也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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