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舒打了盆冷水草草擦了身子睡下，又起了个大早推着豆腐去铺子上卖。
几天没开门，生意冷淡不少，一上午也没卖出去几块儿。
容舒打算把剩下的豆腐拿回去做成豆腐干，刚到家门口就听到周岚在和李氏吵架。
“嫂嫂也是被逼的，姓张的厚颜无耻不肯放人，嫂嫂又能怎么办？”
“你懂什么，男人在床上是最好说话的，她要是表现好一些，说几句好话，你哥早就回来了，只怕是我之前一直拦着不让他们同房，如今她尝到甜头，心思跑到别的男人身上去了。”
周岚被惊到：“娘你为什么不让嫂嫂和哥哥同房？”
李氏横了周岚一眼：“你哥明年就要进京赶考，正是关键时候，哪能让他把心思放在这种事上？”
那你为什么还同意哥哥成婚？
周岚腹诽，却不敢再跟李氏顶嘴。
容舒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进去，周岚藏不住事，目光心虚地躲闪着。
容舒恍若未觉，麻溜弄了午饭，又开始做豆腐。
晚上煮的面，容舒干了一天的活，胃口还算不错，周岚却是心不在焉，不时朝门口张望，然而直到夜深张家也没来人。
周岚有些不知所措：“嫂嫂，张家这是什么意思啊？哥哥还能回来吗？”
“能。”
顾长晋既然默认了，便不会食言。
容舒不愿多说，安抚了周岚几句睡下。
接下来几日张家都没来人，容舒的生活又恢复平静，这日她照旧早起去豆腐铺，一开门却看到周鸿远柱子一般杵在门口。
容舒连忙去扶住他。
他的四肢都冻僵了，也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
容舒皱眉：“外面这样冷，夫君回来怎么不敲门？”
周鸿远目光黏在容舒身上不肯挪开，他舔舔被冻裂的唇，哑声说：“我怕推开门你却不在。”
他是宁肯毁掉前程入狱，也不愿让她受辱的。
容舒喉咙发紧，低声问：“我若不在你要如何？”
“我会豁出这条命，为你讨个公道！”
周鸿远答得毫不犹豫，容舒的眼眶顿时热得厉害，她低下头不敢与周鸿远对视，故作轻松：“别动不动就豁出命去，成亲的时候可是说好要陪我到白头的。”
“好。”
天色渐亮，晨雾又起，容舒低着头，柔弱极了，周鸿远很想抱抱她，刚抬手，李氏就冲出来：“我的儿，你受苦了！”
周岚闻声出来，也是泪流不止。
容舒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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