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亲膝下,我仍觉得自己是个孩童。
可上辈子,他却因我蒙冤而亡。
我强忍泪水,轻声提议:
爹,不如咱们辞官归隐,回到乡下去吧。
次日清晨,我们便离京启程,马车颠簸三日,总算抵达了城外祖宅。
刚至村头,祖母怀抱一只花斑猫儿,迎面而来。
曦月回来了,怎么消瘦了许多?
我不顾形象,扑入祖母怀中,熟悉的草药香萦绕鼻尖,不觉泪眼婆娑。
祖母见状,还以为是途中受了惊吓。
我强忍泪意,展颜一笑。
祖母见此情形,笑容敛去,凝眉问道:
丫头,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但说无妨,祖母替你拿主意。
祖母一语中的,我心中郁结稍解,挽着她的手臂,撒娇道:
哪来什么大事,不过是馋您的手艺罢了。
祖母轻拍我手背,不再多问。
夜里,祖母亲手熬的鲜鱼汤下肚,我心头的焦躁顿时消散了几分。
我们一家围坐在院中的桂花树下,听蛙鸣虫语,感夜风拂面,不知不觉间我已昏昏欲睡。
接连数日,我随祖母下田劳作,白天在家打牌养鸡,晚上品尝园中新摘的时蔬。
太子曾几度前来探望,都被我以身体欠佳为由婉拒了。
离了那是非之地,我渐渐走出了前世的阴霾。
谁知没过多久,一封熟悉的信笺送到了我手中。
这信竟是我在宫中绣坊同住一寝的江捋走情所写。
她知晓我告假出宫调捋走养,搬家来到乡下,便寄与我书信。
江情虽年纪稍长,却与我亲如姐妹。
我退出绣制凤袍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请她接手。
毕竟绣坊姐妹们为这件凤袍倾注了无数心血,我不能因一己之私而弃之不顾,是以托她相助。
信中,她与我探讨了诸多新奇绣法,一时间我又燃起了对绣艺的热忱,执笔回信,倾囊相授。
我坚信,有江情相助,姐妹们定能呈上一件举世无双的凤袍献与太后。
然而,命运弄人,变故却悄然降临。
数日后,我收到了江情的来信。
我展开信笺,霎时间面色骤变。
江情来信言道,庄雪凝又呈上新绣样,令人惊诧的是,竟与我刚构思的图案如出一辙。
信中还记录了众人对庄雪凝的溢美之词。
雪凝姑娘当真技艺超群,如此繁复的绣法都能信手拈来,实在令人叹服。
有雪凝姑娘在,这次绣坊定能献上一件倾国倾城的凤袍。
容颜绝世又勤勉谦逊,雪凝姑娘真乃我辈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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