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才掏出一个绯色的荷包,看热闹的百姓一片哗然,冲着田家人指指点点。
“不是,不是,他胡说,我家女儿从回来就很少出门——”
刘翠花急了。
“刘氏,莫胡言。”
陈长安及时打断,安抚地看了一眼刘翠花,而后,看向王秀才,目光凛冽,“王秀才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田家女所赠?”
“这…这等私密物件怎么好证明的。”
“不能证明那就不是。”
“怎么不是了,就是田氏亲自赠予我的。”
“何时何地?可有人证?”
王秀才汗如雨下,只觉陈长安步步紧逼,便忍不住想去瞧自己的辩师高辩师。
陈长安跨了一步,挡住王秀才的视线,再次质问,“是也不是!
若是伪证,品行有亏,你秀才的名头是要被削的!”
一直未出声的高辩师出声了,“大人,对方辩师有威逼恐吓之嫌。”
崔评捋着胡子,看向陈长安,“陈秀才,注意言辞。”
陈长安退开,似笑非笑看着高辩师,恢复平静的语气,“王秀才可有人证?”
说实话,王秀才往日看陈长安,都是挺柔和一人,刚才那一瞬间,却感觉陈长安像一头狼。
死死盯着他的感觉让人胆颤。
“没,没有人证。”
王秀才不敢说谎了。
而后,陈长安转头朝堂上的崔评一拱手。
“大楚非前朝,见官便跪,见主又跪,我朝开国,太祖皇帝曾言,人者,立锥天地,当作人杰,唯跪天地君亲师,不可自贱也。”
“王秀才与田家叔婶,非亲非故非恩,他以此重礼相待,不是乞求,是强逼,以礼法逼人,以强权逼人,乃无德也。”
“与田家女更无私情,便故意捏造不实私情,毁人清白,自贱亦浪荡,他还是秀才,读圣贤书,却不行圣贤事。”
“有辱斯文亦辱圣贤,是以,学生要求惩处王秀才。”
高辩师本来还想反驳,一听陈长安搬出太祖皇帝,一下子哑火了,瞪向王秀才。
这王秀才不是说田家人是田舍郎,家中无余财,请不起辩师,他才没多准备的。
“嗯,有理,那就打王秀才十手板。”
崔评笑了笑。
高辩师及时出声,“大人,秀才乃士人之身,平常百姓怎可打得,不若去集贤书院请教谕前来惩处。”
谁知崔评摆手,一笑,捋了袖子,“不用麻烦集贤书院的教谕了,本官来就行。”
“……大人怎可如此屈尊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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