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丞相刻意为难，命他纠查十年内军中账目细节，这些于他并非难事。
坏就坏在，左家账目混杂，其中大有问题。
海晏堂内红烛轻晃，随日落沉西，屋中更显昏沉，夜辰川换下官服后稳坐蒲团前。
不知是否为他错觉。
满屋青烟中，隐约混着一股腥甜，若隐若现。
蒲团也是湿的。
他未来得及过多思量，后时舒木推门而入。
“将军。”
舒木一身盔甲，认真鞠躬时浑身利器沙沙作响，“有要事禀报。”
夜辰川轻敲木鱼，淡眸波澜不惊。
“是左家？”
他早有猜测。
今日排查军账时所有人都在，他虽压着未报，消息却早已传出，左家只恐是胆战心惊。
这等时刻，必然是要来找他。
舒木稍有惊奇，自是佩服点头，“提着重礼，甚至在众目睽睽下来拜见，这个左统领，实在是莽夫，心也太大了！”
自古行官受贿情况不少。
但一般这种作为都且于私底下进行。
像左统领这般光明正大的，他还是头一回见。
“不见。”
夜辰川言简意赅。
“是。”
舒木立刻要行动。
“等等。”
夜辰川冷眸稍敛，悟出不对，略做迟疑后，厉声吩咐，“告诉他，十日后避暑山庄拜会，有事相商。”
舒木一愣，仍听话作揖，“立刻便去。”
事情解决后佛堂恢复安静，夜辰川轻吐息，手持短棍再敲木鱼，于脆响中闭眸。
沙沙，沙沙......
不知何时起，佛堂内传出异响。
夜辰川于黑暗中警惕睁眸，掌前动作渐渐放缓，才等纤细玉手覆于背颈，瞬生杀意。
折身相退，立刻控住对方柔骨。
“啊！”
急促的娇声猛出。
夜辰川抬起红烛，却见舒兮悦娇柔做颤，蜷缩于蒲团前，我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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