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那天与陆牧风见面，被带去见那条黑蛇的种种，和盘托出。
陆沉远听完，眉头已经拧成了川字：“果然是这样。”
原来他已经全都猜到了吗？
“陆沉远，你说那条大黑蛇真的是我父亲吗？他真的是圣主吗？”
我眼神殷切的看着陆沉远，希望他能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却轻抚我的头发，说道：“虞灵汐，不要怪瑛姑，她真的没有出卖你。”
陆沉远的这句话给了我莫大的安慰，却也带来了更多的疑惑：“为什么这么说？陆沉远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陆沉远手指点向我的眉心，犹豫了一下，说道：“陆北野此人我并不熟悉，应该是巫祖近年来刚教导出来的得意门生，他既然已经向你出手，以你自己的能力，必定是逃不过的。”
“那天我将你从沧州带回来，你身体里便多了那股灵力，如今又告诉我，那股灵力是那条自称圣主的黑蛇给你的，是这股灵力破了陆北野的巫术，也就是说，圣主给你的这股灵力，是源自于巫术一门的，我这样说，你懂吗？”
“圣主会巫术吗？那不是我们这一脉的专属吗？”
我不解，“还有，一开始我被陷害的源头便来自于圣主，他又怎会这么帮我，还给我灵力呢？”
这里面这么多的悖论，让一切变得都不合理起来。
可陆沉远的推断本也没有错，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半步多已经不是以前的半步多了。”
陆沉远忽然感慨，“以前半步多圣主为大，但几乎没有人见过圣主的真面目，其他十二堂各司其职，大小事务管理得井井有条。”
“可如今，半步多十二堂掌堂者，有半数以上是巫祖手里培养出来的人，就拿凌云堂来说，如今掌堂的，就是这个叫做陆北野的家伙。”
“所以当年作乱的始作俑者，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巫祖？”
我推测着，又问道，“可他为何又要这样做呢？”
陆沉远哂笑：“如果真的是巫祖作乱，如今他一家独大，又何必来逼你？”
我渐渐明白过来：“这样说来，巫祖也只不过是打手罢了，真正掌控着半步多的，还是圣主，只是我总觉得，如今的圣主，绝不是那天与我相见的那条大黑蛇了。”
这个问题颠来倒去的，怎么理都理不顺，弄得我头疼。
“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查清楚的，当年孙耀阳不就是走在这条路上才出了事吗？”
陆沉远说道，“当年他没能撕开的缺口，如今正如深渊一般朝我们张开，等着我们自己往里面钻，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虞灵汐，我们没得选。”
我讷讷的看着陆沉远，细品他话里的意思，很快便明白了过来：“你是想拿我做诱饵，引蛇出洞？”
陆沉远摇头：“你还不够分量。”
我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不可思议道：“陆沉远你休想打我孩子的主意！”
陆沉远没说话，只是双手抱胸靠在门边，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
半晌之后，他才回过头来问道：“虞灵汐，你说卢燕还要去一趟沧州？”
我点头：“是。”
他又问：“你还想去拿真珠吗？”
我的心顿时狂跳起来，几乎是要脱口而出，想，当然想。
可一想到刚才的话，我又怕自己一出口就害了孩子，便咬着嘴唇不肯说话了。
陆沉远也没为难我，只是淡淡道：“那咱们得先她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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