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你的暗号,他从怀中掏出几张钞票,递向终于亲眼见到发工资雀跃不已的两个小鬼,故作满脸不情愿道:“这可是你们老大拼了老命才从那帮混蛋税金小偷手中敲来的,给我省着点花啊!”
“哦!
谢谢老板!”
神乐见钱就忘塑料同事情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过所有钞票,转头就跑,“太好啦!
今晚可以下馆子吃到饱!”
“喂——!
我的份呢?!”
晚她一步的新八愤怒咆哮,在后面奋力追赶,“阿银不是说要省着点花吗!
让你下馆子还得了啊!”
你目送两人彼此打闹渐渐跑远的背影,对身边懒洋洋挠肚皮打哈欠的废柴不留情面细数罪状:“你这黑心老板是多久没发工资了?雇佣童工还长期欠薪,听登势婆婆说房租也总要拖两个月才交……”
但他只是无视这段连珠炮,将刚与荼吉尼天人战斗完痛得酸涩的身体倚靠向你的身侧。
你差点失去平衡脚下一滑,额角瞬间跳起青筋,但不得不搀住他以防左侧腰新添的伤继续加重:“不是拿洞爷湖挡住了吗,真有这么严重?”
“只是个体格比较大的天人而已,一点事都没有。”
一旦黏上就不想分离,他满足地眯起死鱼眼,这次给你的印象倒更像只银毛大猫咪。
你引着这猫咪回到它的住所,从壁橱找出医药箱,除掉衣衫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上次的伤才好得差不多,这回又来一个。”
你边在水槽前清洗双手边气恼地嘟哝,“简直像仗着自己血条厚就乱来的玩家……还是不能复活的那种。”
“血条厚的勇者有惊无险顺利通关了,所以奖励是什么?”
银时坐在沙发上穿回衣服,一只手臂吊在椅背后侧晃荡,转头笑问。
“一顿穷酸的晚餐。”
你打开冰箱,艰难从一堆甜食和草莓牛奶中搜寻还能用上的食材。
他起身走进厨房,取来木桶开始淘米:“哪有让客人烧饭的道理。”
你专心搅打着鸡蛋液,没再回他的话。
在老师刚捡回他的那段日子,是你们俩和老师每天轮流烧饭,从未下过厨的小鬼在你们的指导下上手非常快。
从那以后,你与他一起下厨时的任务分配总是井然有序。
你备菜,他烧火煮饭,直至今天这份默契也从未被忘却。
“看你这两天不计报酬地赶来帮忙,难道是想成为我们万事屋的老板娘?”
银时系着围裙,在灶台前用油煎香气扑鼻的鸡蛋卷,随口调侃道。
“自私想给自己一点卑微的心理安慰罢了,我可做不到像你那样满口漂亮话说得冠冕堂皇。”
你仔细片好猪肉,擦干净菜刀开始切姜丝。
“啊……是因为那件事吗?”
从你的话中忆起什么,他不动声色问,转动锅铲给鸡蛋卷翻了个面,“那个在集市上卖天狗面具的人渣?”
那是肃清事件的两年后,你在市集上出手救下一个被官差们当街欺侮的男孩,却发现他卖面具的商贩父亲是当时带头对你母亲施暴的男人。
看着那用纯真笑容向你连声道谢的小孩,你犹豫了。
于是你趁那个男人支开儿子,来到他的家单独面谈。
你说让他道歉就可以原谅他,因为不希望看他儿子走上和自己一样的路。
可他却如此答复你:“真是廉价,你父母的贞操和性命,只要我向你磕头道歉,你就会原谅我吗?当然不会……能够赔偿人命的只有人命,只因为你害怕自己双手染血吗?”
“但我不能让他知道真正的我……老实说,很遗憾我儿子认识了你。”
“抱歉,这是我怎么也摘不掉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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