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了先前陈时破境的那个房间,不过现下屋内并无鲛珠等物,没了照明物,显得昏暗多了。
也不知沈卿池带的那群弟子,打哪掏出一个灯盏,昏暗灯影被灵力罩罩住,放在一旁的寒冰床上。
“沈兄,为何如此这般照看我?”
上药的动作一顿,沈卿池抬起头看着怀中少年。
脸上擦伤数道,身上大小伤口连连,泛白的皮肉,莹白脸庞也无血色。
伤的这般重,倒还是有心思想别的事情。
但还是答他:“人修炼一生,不就为了护着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吗?”
“我也不过一介凡夫俗子……”
“我想守护我想守护的人。”
“容不得我护着的人受一点伤。”
陈时呼吸一停,垂下眼睫,不敢抬头。
这些话好似滚烫玄铁,在他心口烙上烙印一般。
滚烫,灼热。
偏偏说这话的人,神情冷淡,不似动情。
倒也不敢再抬头,头顶是天山峰顶一捧雪,如今这雪却化了下来,漏出一颗洁净的冰心。
这分明的一份完美的答案,但陈时却不满了起来。
兴许是被偏爱成了有恃无恐的资本,他心中酸涩,像是在冰火之中来回滚,一下滚烫,一下寒凉。
比之寒暑水来回游一般。
“我……”
像是知道他无措,沈卿池却不再接话,将他手上满是血污的伤口处理妥当。
直到那素若白雪的指尖碰到了他的腰带。
那指尖先是碰到银铃,发出一声铃铃的零碎声响。
陈时忽地一下起来,少年指尖摁住沈卿池欲将铃铛拨下的手,在他看不到的视角,白皙温软的后颈连着如玉耳廓红了个透。
染上凛冬寒日见不到的霞光之色,夺目的很。
沈卿池目光定在少年的耳廓,嘴角无声息地勾了一下。
倒是松开了手,任由少年手忙脚乱地捂住银铃,支支吾吾地开口:“沈兄…”
“…剩下的,我自己来便好!”
“你自己可以吗?”
头顶那声音明显含了几分笑意。
陈时抬起头,撞进青年划开霜雪的眼睛,如看到春日料峭颤颤微开的桃花般。
耳根红得更厉害了。
他胡乱点头,收下心中乱的不行的思绪。
期期艾艾地说:“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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