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爷看着默不作声的众人接过话:“洪老哥祖祖辈辈都在这地上讨生活,对于地的脾气要比俺们摸得准。
这样的大事谁敢乱说?”
李大爷一巴掌拍在桌上:“如今县里也指望不上,这十里八乡的,大家都知道俺们屯凭做豆腐种药材有钱有粮,逃荒要粮俺们屯就是第一站,乡里乡亲的你们说给还是不给?再说了后面县里没粮吃了搞不好会差衙役下乡强征粮,到时你交还是不交?”
想到十年前衙役下乡家家户户被强征粮自家差点被饿死的情景,众人你看我我望你,皆是头冒虚汗,纷纷点头应是。
“屯长,俺同意逃荒”
“俺听洪太爷的”
“俺等下回去就让婆娘收拾物什”
“明日俺让屯里后生去大庄屯和安家屯看看,看看他们要不要搭量着逃荒?“李大爷眼里流出几分愁色:”
若人多些,强匪见了也得搭量搭量。
“
洪老太爷点点头:“嗯对,路上相互照应也不怕人,俺们就是避难又不是真正逃荒。
再讲了当初屯里种药材可是把他们两屯也捎上的,也是十里八乡的有钱人家,难道他们不担心吃大户?若不是柳侄,这几年他们屯有钱盖房?娶着媳妇?”
洪老太爷转过头和蔼地看向柳文安:“柳侄,你有其它看法么?”
柳侄跟他爹一样,打小就跟屯里的其他泥娃子不同,聪明还受到老天爷厚待,是个福星。
若无这一遭事,后年就能上京考什么算科做个官,往后洪屯也能有个靠山不受人欺负。
因柳文安的本事和眼能见着的前途,屯里人有事都愿找柳文安讨个法子解决事情,在加上他特殊之处,他的话屯民都爱听、爱信。
柳文安没有说话,张着手指在地图上比划了下,指着地图上一片地区道:“这是河原郡,我们在平洲郡,如今河原郡已经旱得不行,大多数民众已经逃难南东郡,如果我们要逃难也往南东郡走?”
“大家都往东头儿走,说明有活路啊?”
吴叔大着胆子嘟哝了一句,话未讲完便被被人打断:“不中,东头儿都是逃荒的人,他们大多少食,俺们赶一路是给人送粮呢?”
指这桌上简易地图给大伙解释的王老爷子连个眼神都没给吴全贵:“俺们跟他们不一样又不是真逃荒,俺们往亳州方向走,那边地里土地好收成也好,逃荒往那边的人又少,带上修炕的家伙沿途给人盘炕,到时娘儿们挖土,男人进城盘炕作工,这样既能避开没食的人,也不用担心被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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