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6
没睡多久谭霁的头就在秦阅航怀里乱动,身上浸出薄薄的汗,持续地流淌,沾湿贴身的短袖睡衣,他的眼角渗出泪水,顺着脸颊滑到秦阅航手臂上。
谭霁的手脚都在小幅度地胡乱挥舞,秦阅航被打了几次,很快醒过来。
他把夜灯点亮,看见谭霁的眼睛还闭着,嘴角嗫嚅,好像在说话。
秦阅航靠过去,耳畔擦着唇瓣,听见谭霁在小声断续地说“别打了,好疼”
。
这是做了什么噩梦?
秦阅航立马拍谭霁的脸想把人叫醒。
叫了很久谭霁才睁眼,眼皮间微小的缝隙黏连,随后扩大,瞳仁略微涣散。
眼泪更多更密集地从看不见的泪腺中滴出来,一颗一颗。
秦阅航连忙把人抱紧,摸他的后背。
从后颈抚到臀瓣,重复安抚的动作,直到谭霁抽噎声渐歇。
残存的困意逐渐和谭霁的啜泣声一同消退,秦阅航在谭霁嘴角吻了吻:“梦到什么了,和我说说?”
谭霁似乎还在梦魇之中,又重复了几次“不要打了”
。
秦阅航捏捏他的脸,“老公在呢,没人敢打你。”
“没、没什么...”
谭霁的声线抖着,努力了好几次才把话说清楚。
秦阅航把他睡衣的上两颗扣子解开,从床头抽手纸给谭霁擦汗。
“我去给你倒杯水。”
正要下床时,秦阅航被谭霁从背后抱住,湿热的躯体贴着秦阅航后背,仿佛梦魇的过渡。
秦阅航顿时萌生很强烈的紧张感,他暂时不该离开谭霁。
于是他回身,把人抱起来放到沙发上,点亮了客厅的灯,暖调的灯光洒满不算宽敞的房间,谭霁在能完全看清秦阅航的环境中变得平静些许。
秦阅航倒水后走回谭霁面前,把插了吸管的杯子递给谭霁,单膝跪下,手掌覆在谭霁膝盖上。
谭霁缓过强烈的心悸后摸摸秦阅航的头发,小声地道歉:“对不起,老公,给你吵醒了。”
秦阅航把脸侧着贴在谭霁大腿上:“不需要道歉,宝宝。”
“你梦见什么了,鬼吗?最近我们也没看恐怖电影啊,还是今晚看到或听到什么事了?”
秦阅航被吵醒后音色更低沉,像谭霁见过的寺庙法事中僧人念经的庄严苏肃穆的声响,能驱散一切不好的、不顺利的、不堪回首的。
谭霁捧着杯子,沉默了很久。
该从哪里讲起呢?
如果从见秦阅航的第一面开始历数,唯一让谭霁觉得被冒犯或被讨厌的只有那句“不感兴趣”
。
但现在,连这份不值一提的忽略也完全湮灭了。
半蹲在谭霁面前的秦阅航眼底有淡淡的乌青。
在最适合睡眠的深夜被身侧的谭霁吵醒,秦阅航并未抱怨,甚至能准确得出“不该单独把谭霁留在卧室”
的结论,边等待谭霁喝水边捧着他的膝盖浅吻。
谭霁看见秦阅航黑得纯粹的眼里盛满深刻的鼓励和在意,在一起之后,每次他望向秦阅航,除了游刃有余的逗弄,见到最多的便是不需言语的温情。
谭霁又在心里问了自己一遍。
要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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