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有点发愁,薛映现在对自己这般抵触,该如何才能变得亲密呢?
薛映坐在床边好一会儿,并没有入睡的念头,只是反复地猜疑,刚才自己的反应会让温承如何想?新婚之夜,两人原该亲近一些,自己却将抗拒摆在了明面上,这实在太不应该了。
可是刚刚温承只是想吻一下自己,而自己却有了多余的、不该有的反应。
若是被他发现了,大约会觉得自己太过放荡了。
他回忆起以前他想要自荐枕席的时候,温承的态度堪称严厉,哪怕后面中了药,第一个念头便是拔刀放血,可见此人极其厌恶床笫之间的事情。
自己是不是又要被他讨厌了。
薛映不断地想,只觉心绪更加烦乱。
他靠在床栏上兀自难过,不经意间忽而瞥到桌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木匣。
婚礼当日须用到的一应器具,钟贵都拿来给他看过,薛映望着桌子上的檀木匣子,发现全无印象,他不禁疑惑,起身过去拿到手里掂了掂,里面似乎没有东西。
他便要将匣子重新放回桌子上,心烦意乱之间,不防将东西摔落在地。
木匣的盖子被摔落地远了些,薛映吓了一跳,忙去捡起来,发现木匣里面装着两张红笺。
两张红笺上的内容一模一样,是许了白头之约的婚书,他认得出来,这是温承的笔迹。
薛映一直以为这桩婚事是温承在因为孩子妥协,可这纸亲笔写就的婚书,仿佛在向他昭示,事情并非是他想的那个样子。
若不是自己今夜的反应太过古怪,也许他们已然在婚书上签上名字。
薛映将婚书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将它小心翼翼地收回木匣里,心里五味杂陈。
他坐在桌旁,将屋内成双成对的陈设看了一遍,他心里不断在想,希冀着一点可能,旋即又警告自己,不要心存妄想。
颠三倒四的想了一通,薛映慢慢走回到床上,打算歇下。
他的深思依旧清明,听到似乎有人走了过来,薛映攥了一下手,再顾不得其它,跳下床跑了过去,拉开了门。
他看见温承站在门口。
这几日等到薛映入睡之后,温承都会悄悄回到房间,坐在床边守一会儿,等到夜深才会离去。
听完王大夫的一通言语之后,温承便如平常一般,等到屋里的蜡烛熄灭,只余外间的一盏灯时,估摸着薛映谁去的时间,才又往里走。
没成想,刚走到门口,门从里面开了。
秋夜的冷风吹过,温承垂眸瞧见薛映细白的脚面微微泛红,原本停在门口的他忙走进来,掩了门,问道:“怎么还没有睡。”
薛映眼错不错地望着他,没有说话。
温承无奈,不敢再如之前一样将人抱起来,只是伸手扶着薛映,慢慢地走回床边,让他坐下。
薛映吸了口气,像是终于鼓足勇气,开口道:“今天晚上,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温承听到这句话,在心底叹息,“你若是不喜欢我碰你,也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与我说便好。”
“我不讨厌的,我只是……”
薛映只觉难以启齿,抿着唇,不知该如何往下说。
温承听了这半截子话,倒是难得困惑,他想起王大夫的话,忽而有了一个猜测。
“我们已经成了亲,如今夫妻一体,你若是有为难事,都可以讲给我听的。”
在温承既鼓励又包容的态度下,薛映嗫嚅着,终是说出了实情:“刚刚我们靠在一起的时候,我好像有了奇怪的反应。”
温承彻底恍然,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按在薛映的小腹处,问道:“是这里么?”
问完后,他看着薛映脸色泛红,朝他点了点头。
温承又问道:“以前便会如此么?”
“前几年开始,有时会这样,但那时候只有我一个人。”
薛映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他并不是全然不懂,只是那时夜深人静都是自己独处,过一会儿便好了,而现在他并不想将这些暴露在温承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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