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回来路上的听闻,邓如铭笑道:“现在京城里人人都传,皇帝待你这位皇叔及其亲厚,竟是给阖府上下人人都诊了脉。”
“他自是想知道府中谁有孕。”
温承道。
“那他怕是想破脑袋,也猜不出来这个人是谁了。”
邓如铭忍不住想笑,笑之后又担心,“但他迟早也会知道这个孩子。””
“到时候,”
温承脸上带着点嘲讽,没再继续说下去。
但厅中的两人都很清楚,到时候,便不是皇位之上的那个人说了算话的。
“陛下派去西北的那几人中,有几人倒是个角色,并不好对付。”
邓如铭面色依旧凝重。
“我心里有数。”
温承道,先前他确有还权之意,西北各处陆陆续续换上过兴和帝的宠臣,可实际上还是受自己所控制。
这半年兴和帝派去的人倒是颇有些手段,他自己虽不在西北,一封封密信送过去,自有属下办好差事,陪着那几人演戏,倒也出不了岔子。
前些年打仗民力伤得太厉害,温承并不愿意大动干戈。
可无论是何种做法,都需要时间,都免不了一场血洗,按着谋划一步步来就是。
两人又商议好一些事情,离开前殿的时候,已然要晌午了。
看着温承依旧没有留饭的意思,邓如铭感叹道:“现在来你府上,连顿饭都是不能了。”
“饭可以吃,只是至多让别人陪你用。”
温承大方地邀请道。
“罢罢罢,我不掺和你去见表嫂,我还是回去吧。”
邓如铭连连摆手。
温承见他要走,便只好目送他离开王府,旋即转身大步向内殿走去。
一整个上午的光景,薛映都是在藏书阁里看书。
因是三层的阁楼,且多是藏书字画,王府众人为着防火,并不敢多生炭火暖炉,只在一楼特特辟了一间书房出来。
书屋内新抬了一张约莫一丈长的书桌,并搬了一张罗汉床放在后面,布置的舒适而又暖和,方便两个人坐在一起看书习字。
最近温承并没有太多时间陪着他念书,想是有要紧事情,毕竟要过年了,正月里无事可忙,最忙的便是年前这阵子。
不过温承这几日回来的都很早,薛映便没有细问,每日只静静地在看书。
这日他看完了学过的一卷,没有继续往下翻新的内容,横竖温承回来会与他同读,他倒不着急一个人往下看,索性起身在藏书阁里走动。
上午的阳光正好,哪怕是没有炭火,藏书阁里也并不寒冷,平素这个时候温承会为了让他多活动一会儿,反复地扶着他上下走楼梯。
因着如此,薛映从来没有仔细看过楼上有什么,今天倒是可以仔细瞧一瞧,到底有什么稀奇东西。
为着走动方便,近来楼梯扶手上全裹了一圈软垫,脚下亦是厚厚的毛毯,薛映便扶着楼梯向上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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