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承掀起帘帐的动作一顿,薛映直接走了过来,盯着他的左手问道:“我看看。”
温承见自己试图隐藏的事情被薛映发现,心里叹息一声,转过身来,道:“半个月前受了一次伤,不小心沾了水,好得慢了些,倒也没什么要紧。”
薛映没有相信,坚持道:“我看看。”
温承见薛映坚持,最终没有阻拦,被薛映牵着手,牵到榻前,慢慢褪下了上衣。
薛映看见温承的胳膊上有一道很长的伤口,这伤口看起来很狰狞,哪怕愈合了大半,仍觉触目惊心。
薛映看得出这不是半个月就能养成这样的伤口,恐怕是一到关外就受了伤。
他追问道:“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这伤口有毒是不是?”
“戎族人用了一支式样奇特的箭矢,据说是祖传的兵器,又在上面淬了毒,故而伤口看起来很深。”
温承没有过多描述,“你给我的药很管用,当时便解了毒。”
“不止是这样,对不对?”
薛映又问道,他的眼睛盯着温承,语气肯定。
温承没有说话,这次他确实心急了些。
在西北的十年,他指挥着定北军,打了数次规模很大的仗。
无论是战场上的敌人还是朝廷的那帮人,都忘了他早年都是带着几十数百轻骑突袭的。
更何况关外是他当年打败无数敌人的地方。
他为了争取时间,索性率轻骑冲入敌营,他比兴和帝预料的更早赢得了战争的胜利。
但同样因着如此,他受了一次很严重的伤。
薛映看着温承的反应,内心难过起来。
他简直不敢想,若是他没有选择前来,温承是否会为了早日完成接下来的事情,再次受伤呢。
上次受伤,好好将养尚且不会留下后患。
若是再有下次呢,下次会如何呢。
“别难过。”
温承想要瞒着薛映,就是怕他难过。
果然薛映知道他受伤之后,眼睛笼罩了一层水雾。
今天是温承的生辰,眼泪和悲切都是不祥之物,是不许哭的。
更何况,他也不能在每次重逢的时候都要哭一场。
薛映深吸了口气,想要忍住眼泪,可温承就在身边,他脑内一片浆糊,一时无法平静。
他想起来他先前每次身体不适,温承总是十分关切,时时陪着他。
在腹部伤口愈合的时候,他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可温承因此难受自责。
他现在明白了温承当时的心境,伤痛在自己心爱之人的身上,当真是心如刀绞。
“你外面还有事情吗?”
薛映问,他想,等温承巡营回来,他的心绪就能平复下来。
温承本来只是找个托辞,想等薛映睡着再回来,不会被发现受伤。
可到了现在,还有什么必要去巡营呢。
他抱住薛映道:“真的快好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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