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抱住他手臂的人又没有动静了。
血液在指尖流转,瑰丽的色泽蛊惑人心。
静默之中,只能够隐约听到偶尔楼下传来的车辆鸣笛。
一枚液体静默荡漾起涟漪,缓慢弥漫开来,好像山谷岩石上的水掉落那一瞬间清透的声音。
白听眉心一颤,暗暗咬紧牙关才没有跳起来把季弦打一顿。
自己对他那么好,百依百顺,他竟然想要给自己下毒。
虽然不是下毒,可是这个跟下毒有什么区别。
这人是想要自己大半夜离家出走去降温吗?
白听气死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瞒不住了,瞒不住的后果就是和季弦打一架,然后赶紧跑路。
按照上回的时间来计算,这回发作也大概只是在十几二十分钟以内,自己是完全没有办法忍受那样的热量的。
从里面开始熟还是从外面开始熟,都是非常痛苦的选择。
于是白听的额头渐渐沁出了汗水。
不过身形却仍旧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态。
季弦一直观察着他,看见这么快冒出来的汗水,狐疑地皱起了眉。
虽然这一滴更加纯粹,但是他有意压制了其中蕴含的力量,至于这么快就起反应才是。
只轻轻擦去青年额头的汗水,过了两秒忽然开口,“白听。”
这一声叫的猝不及防,不过睡着的人并没有任何反应。
季弦的神色逐渐缓和下来,然后观察他的情况。
刚刚被他叫的那一声,白听差点灵魂出窍,好在他早有预料,把自己的感觉封闭了一半,留下听觉和触觉,才没有在刚刚那一瞬下意识应答。
这走钢丝一样的感觉,实在太刺激。
全神贯注之下,反而还忘记了刚刚融入身体的那滴血液,就这样闭着眼睛紧绷着神经,等待季弦的下一步行动,可是渐渐的,白听觉得一时有些昏沉起来,仿佛要坠入梦境。
看来问题的确是不大,季弦瞧见身边人呼吸变得绵沉,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只不过,他总觉得,自己的小伴侣也有一些秘密。
对于那晚意外撞见的画面,白听似乎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如果是出于好奇或者其他,指不定至少会跟白砚谈一谈,可是按照他们的反应来看,他倒是守口如瓶谁也没说。
如果真的是他以为的和叶闻声同样正常的图纹的话,守得这样牢靠反而奇怪。
白听现在已经迷迷糊糊坠入梦境了,如果知道季弦心里是这么想的,那他简直想要立刻把这人的真实身份一下子广而告之,满大街发宣传单。
……
第二天一早,白听从床上弹了起来,他、他怎么就睡着了?
那个血液?!
匆匆转头,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床上空空荡荡,白听赤足跑去客厅,这回没在客厅看见季弦,元宝从沙发上跳下来跑来,“听听,他已经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很早就走了。”
白听深吸了一口气,季弦应该有事,不知道工作上的还是别的。
他立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又伸手摸了摸脸,说起来奇怪,昨天一下子就睡着了,像上回那种滚烫炽热似乎并没有出现。
白听又嗅了嗅自己的睡衣,还是昨晚那件,也没有什么汗臭味。
所以说他昨晚,没有发烫?更没有出什么大汗。
哎,这还挺奇怪的。
白听跑回了浴室,抬指揉了揉眉心,昨晚感觉血液坠入处什么痕迹都没有,似乎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他觉得自己身上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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