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他甚至不敢上手去擦掉雌虫睫毛上沾染的血渍,怕一不小心就给碰坏了。
匆匆将拿出来的东西都收回了急救箱,随着咔哒一声关闭。
一时间,周围就只剩下了雨打帐篷,狂风席卷丛林,进而树叶与雨水交错,沙沙作响的声音。
特别特别地安静,但也特别特别地吵闹。
在无事可做的时候,席乐就特别喜欢想东想西,摸到了一直被掩藏在厚厚冬装之下的牧羊圈,结合上此刻的情景,莫名地悲凉。
“芬礼尔,我知道你从来都只是因为虫蛋所以才对我这么宽容。”
席乐双腿折叠,将头靠在了自己的膝盖上,一手不停地在清点不知道数了多少遍的物资:“但我还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之间并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你会选择接受我吗?”
芬礼尔沉默了一会,大概是明白了雄子的意思。
但是席乐提出来的这个问题过于天方夜谭,他也从来不是那种喜欢幻想的雌虫:“那么你所在的伊塔只会更早地灭国。”
帐篷头顶上悬挂着的电子灯照耀下。
两只虫一左一右,影子哪怕在同一空间内都好像永远无法产生交集。
“我明白了。”
席乐将那些拿出来的小玩意儿一个个又塞了回去,拉上了拉链。
他像是将一颗心也收了回去,迅速转换了话题,甚至连语气也是轻松的,“先休息一下吧,看看等会要怎么打算。”
·
傍晚的时候雨停了。
一直呆在帐篷里面又冷又闷,席乐得想办法在外头把火升起来,免得有什么野兽靠近。
“你就留在这里吧,我自己去就行。”
芬礼尔却是执意要跟着走,“你觉得我是累赘?”
雌虫目不能视物。
从前在宅邸中因为对环境熟悉,所以在光脑的辅助下,日常生活也还算顺利。
只是现在到了一个荒无虫烟的星球。
地面湿滑,碎石杂草繁多,甚至还快进入深夜,光脑所能给予他的帮助少之又少。
席乐怎么会把芬礼尔当成累赘:“当然不是!
只是你还怀着虫蛋呢,万一我一个没看住你摔跤了怎么办?”
雌虫面上的表情好了许多,勾着他脖子上的东西:“你还带着牧羊圈,不能离我太远。”
“原来是这样。”
席乐差点又要自作多情,见他这么执着,想到两只虫在一起也能相互照应。
只是多从逃生包里拿了些用于防身的东西:“那就在附近走一圈好了,你一定要跟着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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