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不自觉缩紧,他肉粉色的指甲刚刚出头,弯曲的幅度染上清理颜料的深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像小孩子样去扣墙灰了。
虽然有点气他现在对我说话还有畏缩,难得看到他一点失态的模样,我肯定的声音大了些,愉悦颇深,惹得杜思涧惊异看看自己,没在自己身上发现异样。
他困惑地收拢桌上废弃的纸巾,揪紧纸巾的一角,低下头来,僵硬身体不动,就差我直接说让他面壁思过。
“怎么,不允许我笑笑你,你再不动的话,就要上课了,快走快走。”
我不再逗杜思涧,他面皮子薄,几乎一吹即破,拉起他的手跑向班主任的办公室。
他的手相较自己要粗糙一些,稍微硌手,但好歹暖暖的,没有像第一次碰到地,冷得我怕是他得了重病,不得不投奔我们家来。
没多太在意,口齿伶俐和班主任解释一通,又呼哧呼哧同杜思涧抱着几堆书,回到班级,顺便收获了走廊一堆人惊讶的目光。
————
“我们先走了,临磊明天见。”
“好,明天见。”
“有爸爸接就是好,不用上了一天的学,还要带着虚软的腿一步一步迈回家,三石子,你答应我,要是看到我瘫倒在路边,一定要帮我拉上车,我死也不要死在外头。”
“滚。”
放学后,告别朋友,我将车门一关,将外头混杂各种声响而听不明细的声音挡住。
车辆后排狭窄的空间,右边坐垫下陷,支撑一个瘦弱的身影,他手拖着头靠在车门,透过窗户,看外边叫卖的小贩,眼里无波无喜,好似那边只是恰好他视线落脚的地方。
“是想吃吗?”
我问道,“不过那家味道不太好,吃着吃着舌头就变黑了,下次我带你去一家小铺子,那里的味道好。”
我吐吐舌头,确认舌尖是嫩红的颜色又缩回去。
本是搞怪的举动,杜思涧忽然看到我这样做,一瞬间绷直身体随后又放松下来,只是眼睛死盯在我的脸上,伸出手按在我的肩上不断靠近我,呼吸声加重,不知是他是我。
光影绰绰,他淡棕色瞳孔眼睛蒙上一层水雾,竟跟我早上看到的他发尾颜色颇为相似。
我说不出话,脑子在疑惑他在做什么,能做得那么认真,犹似不能完成的话,他就会万劫不复。
“你们两个靠得那么近干嘛?是今天遇到好事了吗?”
爸爸的调笑声从驾驶位传来,可见,半日不见,看我们两个如此亲密,让他安心了许多。
杜思涧眼中闪过慌乱,想猛地往后退,后排的空间不算大,他一后退,头不出意外会砸到车玻璃。
我的手飞快地拖住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揪住他的发尾,假装热情地说:“学校里有规章制度说男孩子头发,前不扫眉,旁不遮耳,后不过颈,这不他的头发全部犯了,我在思考怎么样剪才好。”
“你什么时候学会剪发了,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爸爸嫌弃道。
见杜思涧稳住了身体,我帮杜思涧将他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拍拍他的肩膀,聊表安慰。
又自恋般,借用车内后视镜抓了抓头发,“你没注意到我的头发不都是我自己剪的,还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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