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咔嚓,落下的头发幽幽飘到了地上,尾端如羽毛般翘起,我努力挣大眼睛比较头发之间的区别,防止剪错。
细软的头发落在自己手里,不久被自己整理好,不像自己头发硬,摸起来扎手。
杜思涧没有立即搭话,应该是害怕自己动作会影响我,但感受我的动作慢下来,悠悠说道:“之前帮我剪头发的人,她是爱干这个活计,所以经常拿我练手。”
透露几丝怀念。
“拿你练手?这么听来你跟她还是朋友,那她那边应该生意不错吧,有机会我也到他那边剪个头发,我真是生气家附近的理发店的老板,絮絮叨叨就一门心思让你办卡,”
“嗯,未来有机会吧,所以说因为那个爱推销的老板你才会想要自己剪头发吧。”
“对呀,我自己剪的不赖吧。”
我半蹲下身子,双脚呈拱门状,开始剪他耳边的头发。
我一只手兜在他的耳朵下方,接住落下的碎发,杜思涧的耳朵被压得发白,有些湿意,“热吗?我要不要帮你拿风扇,反正到现在只用细致的修理就行。”
“我还行,到时候洗个头就不热了。”
杜思涧看不到我,只是摆弄我给他的镜子。
镜子外壳是一层薄薄的绿色塑料外壳,上面有梅花铃兰的花样,原本还有个把手,可惜早就被我摔坏了,之后镜子有一道大大的裂痕从左上方裂到右下方。
听说是个老物件的,但不见爸爸珍惜过,看我不小心碎裂,未置多言,我平常不注意自己外表,将就的用。
用到了今天,塑料外壳的颜色大部分褪色,倒是形成渐变色,怪好看的。
我还以为杜思涧担心我给他剪差了,不时照照看看情况,余光中,看到镜子全然在照向自己,故意偏过头来,正对镜子,笑了笑。
他突然按下镜子,好不容易放松下的身体随之一紧,“不小心看到的,不是故意专门照你的。”
欲盖弥彰地说道。
“哈哈哈,那个词怎么说的,没想到你是个闷骚。”
我无情地揭穿他的真面目,“没事,想看看我到底跟你哪里长的不一样吧,其实我觉得,别人虽然第一反应说我们长的一样,但实际上我们有很大的不同之处。”
剪刀张开尖嘴,正欲剪掉旁边长半节的头发,前头的人没有任何预警转过头来,我来不及反应,剪刀头戳进了皮肤中,血液留出。
我见状慌张地剪刀从他身上拿开,忙退开几步到小茶几抽出纸巾,一股脑擦拭,“哎呀,你...算了,怪我忘记提醒你不要动了。
不知道要不要打破伤风,剪刀没看到有生锈。”
蔓延的鲜红血滴,擦掉又抑制不住的流出。
我动作都有些抖,杜思涧发病的症状又浮现在眼前,害怕他一个情绪不稳都晕倒在地。
杜思涧吃的药,我看说明书是查过是专门给癫痫患者吃的,虽然并不明白这种病到底怎么治才好,附近也没听说谁有这种病,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他心态平静。
手腕被钳制住,我眼中焦急之色仍未散去,杜思涧沉默地将我拉到同他一样的水平线,他眼角的小痣再一次清晰地呈现在面前,我已经确定,我眼角并没有痣,而是脸颊的一侧,连续的排列两个规整的小痣。
他郑重说:“我们是一样的。”
一点看不出刚才他不小心受伤。
“一样的?什么意思。”
我蹙起眉心,实在不明白他的脑回路是个怎么回事,他是在回答什么问题?
意外打乱了我的阵脚,我那个时候都忘记了之前说的话,他一个劲盯我,看得我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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