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面店还有几步之遥,我停下脚步,特意叮嘱杜思涧,向他狡黠一笑,明摆有事情要做。
杜思涧猛然落入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他四处打量,巷子灰白的墙上陈旧的广告小贴纸未完全褪去,黑色的电线直插天空,延伸到远处。
听到我的叮嘱,他收回视线,信任地应了声好。
前方的面店装修简单,橱窗上面亮盏灯,专供日常回家的顾客能方便拿到打包好的面条。
店铺里面有三四张小木桌子,免费供应茶水小菜。
这还是一家夫妻店,听他们说相濡以沫已经快五十年,即将过金婚了,负责橱窗生意的是老奶奶,她的头发大部分花白,被好好裹进透明的塑料袋,防止头发掉入面汤中。
声音虽没有年轻人的清脆响亮,但是也有温柔有力,在客人等待间隙聊聊家常,缓解疲劳。
“诶,临磊,可好有一段时间没来我这了,还真的有点想念你的聒噪,巷子里就这点不好,太安静了。”
“奶奶,你这话说得,不知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我挠挠后脑勺,撅起嘴巴不满说道。
老奶奶哈哈大笑,否定道:“哪里哪里,今天还是老样子吗?酸菜肉丝汤面。”
“嗯嗯,要一份这样的,还有一份等下再说,奶奶我先给你变个魔术,你要不要看。”
杜思涧站在店边,背对着店,听到我的话,他侧过脸来看我,煮面的奶奶没有注意到,她一愣后欣然同意:“魔术?那可真是新奇玩意,不知道我欣赏的来。”
“保管你看了会惊奇无比,实不相瞒,我没来的那几天,我偷偷跑去花果山上,偷学到一招孙悟空的毫毛分身术,不信你瞧。”
我拔下一根头发,放到奶奶眼前。
奶奶随我的动作,老花镜后的眼睛眯起打量我这跟头发到底有何异常。
我底下的手忙来示意杜思涧快过来,确认他站在我旁边,我捏住头发的手一收,背到后面,说:“我变。”
奶奶被我忽来的举动一吓,后缩下身子。
大锅里的汤料咕噜咕噜响,老爷子吭哧吭哧切下新鲜的葱段,放进干净的小料碗里。
“哎呀,你可真吓到我了。”
奶奶心有余悸,扶着柜台站直身体,老花镜滑落到脖子处,她调整眼镜腿,往耳朵上戴。
我关切地问:“没有事吧,我有点太兴奋了。
不好意思。”
奶奶挥了挥手,“没有,身体骨还没有差到那种地步,诶,旁边客人你要买什么。”
杜思涧正想说话,我抢先一步,“奶奶,呐这就是我变的分身,你看我们像不像。”
揽过杜思涧的肩膀,让我们俩肩并肩靠在一起。
这时,老奶奶才看清了杜思涧的模样,原本泛着迷糊的眼睛猛一下睁开,她不可置信地摇摇头,向后呼喊:“老爷子,快来,帮我看看,我眼睛是不是花了,怎么一下子看到两个临磊。”
“怎么了,老婆子,这位是?”
匆匆走到橱窗口的老爷子,系着一条洗得褪色的围裙,青白色的条纹边界已然模糊。
但看得出他们很注重卫生,围裙上几乎没有淡黄的油渍。
老爷子没听我那一通瞎扯,我和杜思涧直接没有任何预警映入他的眼帘,他震惊得连手里握着的菜刀都抖了几抖。
我实在担心老爷子会一个不注意菜刀没拿稳,掉到地上,万一砸到了脚,这不就成了我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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