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识风冷不丁打个寒颤,回头剜了一眼,“吓我一跳。”
何惬笑着横坐在他面前的空座位上,瞟许识风面前的练习卷:“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教室人走光了还在这用功,准备偷偷惊艳所有人?”
不提还好,听何惬这么随口一说,许识风顿时嘴角下垂。
“手机被收了……”
他有些烦躁地摁着自动记号笔,啪嗒啪嗒,“忘了和你说,今天不搭你家车了,我舅被叫到学校,这会儿在办公室挨训呢。”
国高的学生人手一部手机,老师也基本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何惬不解道:“这也能收?谁啊还叫上家长了?”
“还能有谁?”
许识风没好气地反问。
众所周知,蓟津国高最铁面无私的便是这届高三的年级主任,兼艺考班的数学老师,分班表出来的当天,曾让一众搞艺术的少男少女破防。
不过许识风向来循规蹈矩安安分分,两年多还未被处罚过,这次马失前蹄,全怪……太激动。
他不太想和何惬细说,何惬也不在意,问起了别的事:“那今天信达叔来接你,就是去和棠阿姨一起吃饭咯。”
许识风点点头,却在心里叹了口气。
父母离婚多年,虽然他当初是被判给母亲,但其实一直是在舅舅许信达家中长大的。
无论是清贫的美院教授施礼幸,还是许家长女人间富贵花许莞棠,都不如小舅与许识风亲近。
但父母即使因为三观不契合而分开,对许识风的关心爱护却一点也不少。
前段时间因为去蓟艺院校考,与施教授住了几天,令一直对前夫心怀不满的莞棠大小姐有点吃味,今晚许家聚餐,他得回去陪一陪母亲。
何惬只是来关心一下打不通手机的朋友,见许识风有自己的安排,闲扯几句后,也就离开了。
空荡荡的教室中,许识风将看到一半被打断的题干重读一遍,思绪却不可避免地飘远了。
他想起了迟良,说起来今天会被叫家长,也是因为这个人。
保存下来的朋友圈照片,虽然许识风并未将其设置为任何一个页面的背景,却总是会翻开图库,单纯地看一看。
某一回,他发现右下角杂乱的电线里,好像藏着一个浅而模糊的水印。
仔细辨认后他尝试在微博中搜索,发现这居然是一个乐队的微博号,叫作“倒摆钟”
。
置顶微博是乐队的一张舞台照,场地不大,看样子像是酒吧一类的场所。
许识风只一眼便轻易认出,主唱身边那个穿着牛仔夹克的吉他手正是迟良。
他和迟良的确加上了微信,最后一条消息停在了艺考结束那天,他回复迟良说,“赶上就好啊”
。
之后他翻过几次聊天记录,每每看到没有后文的这一句,心中都有些落寞。
迟良也的确不爱发朋友圈,两人便静静躺在对方的列表里,可有可无。
当这个微博被许识风找到时,他莫名有一种发现宝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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