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良的微信号还是原先的那个,头像倒是换成了一片夜景。
许识风点开放大,在记忆中翻找出了这个视角,正是他站在迟良家的落地窗前,遥望长楹天街的景象。
微信名也变了,索性就是简单又规矩的两个字,“迟酿”
。
过去那个搞怪又无厘头的网名窜进了许识风的脑海中,一并回想起的,还有那年初冬栾树摇曳的柔粉色果实……回忆接踵而至,许识风将手机扔在枕头边,横过胳膊盖在眼睛上。
六年了。
这六年中,发生了好多好多,改一个微信名这种小事夹在其中,太微不足道。
手臂压得眼皮开始发麻,许识风在床上翻了两下,一骨碌爬起来,从套房自带的小冰箱里倒了杯菠萝啤。
这段时间在剧组压力很大,他时常喝点低度数的果酒助眠。
今夜倒不是因为心烦,不过说起来,他想起迟良的情绪,无论在哪个时间,好像都没有只剩纯粹的厌烦过。
冰的果酒喝下去,流过身体,竟然有种低热的感觉。
几个小时前在维港,迟良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指。
十指连心,让他的心脏乃至整个胸腔都像喝了酒一般发热。
他们就这么手贴着手,有一句说一句地聊了半小时的天,聊到迟良又开车送他回酒店。
车停在地下车库,许识风低头解安全带,身边的迟良晃着手机,说要不加个联系方式。
语气很自然,许识风感觉比他们六年前第一次见面时,自己主动要加迟良微信的样子要自然得多。
床上的手机响了一声,许识风端着玻璃杯走过去,见那个新增的联系人给他发了一条:我也到酒店了。
下面又发来一个头上戴着睡帽的胖白鹅,晚安。
许识风把这个表情包收藏了,原模原样地给迟良发了回去。
前几次迟良这么处心积虑地来找自己,他会苦口婆心劝他放下、会提醒他也提醒自己,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但今天……
许识风喝着果酒想,大概是人被压力与脆弱所笼罩时,真的会下意识往散发着温暖的热源靠拢,短暂地抛去理智。
可这个夜晚如此平静,他们的接触很平静,碰到手也平静,微信上简单的聊天记录也平静得遂心适意。
好像这一小段时间,是他们从相恋的过去中偷来的。
无需改变现状,也不需要有意义,只用全身心地享受这种惬意的平静就好。
翌日,从醒来睁开眼起,许识风的心情便前所未有的轻快。
在片场他碰到了站在取景器后用粤语聊天的文笙和武指,虽然照样只勉强地听懂了几个词,许识风依然特主动地和他们打招呼,脸上挂着热切的笑容。
卿莉自从跟了这个剧组,还没见过许识风在场外这么神采飞扬的样子。
在片场外蹲过一天,等吴导宣布下戏后,她拎着许识风的水壶凑过去,没忍住问:“识风哥,你碰上什么事这么开心呀?”
“啊?没什么呀。”
许识风装傻充愣,心道有这么明显吗。
卿莉“哦”
了一声,扭捏了几分钟,继续问:“……那昨天迟良来这边是干嘛啊?”
她会打听偶像的事情,许识风早有心理准备,直接抬出了官方答案:“他不是在写歌么,来这边转转,换个心情找找灵感什么的。”
“这样啊,”
卿莉听了后满脸失望,“我还以为他过来是有什么新通告了。”
“他的粉丝这么接受不了他在家专心写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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