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导很快接收,对许识风积极向上的态度尤为满意,还打了语音过来,和他聊了不少最近试戏的事情。
末了秦导问:“识风,你拍过《雁过也》,应该对穿古装吊威亚拍打戏有经验的吧。”
“我好久没拍古风剧了,”
许识风没将话说死,“怎么了?”
秦导为难道:“就是我选的另外一个演员,窦杳。
我确实喜欢他的形象和气质,但他毕竟是演艺圈新人……唉,你和他的对手戏最多,虽然也有武指会帮忙,但等正式开拍的时候,估计你得带带他。”
许识风寻思着秦导估计不知道他和这位窦杳以前还有过争角色一茬,不过嘴上还是应了好。
等秦导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许识风一瞥笔电右下角的时钟,不知不觉都十一点半了。
蓟津的冬日历来干燥非常,一会儿没喝水,他的嘴唇就起了好几块皮。
许识风站起身,去岛台倒了一杯梨汁,刚端着杯子坐回飘窗边,微信便响起了滴滴滴的提示音,他点开一看,是迟良。
这人自从明途的年会晚宴后,就没和他说过话,这会儿还挺客气地先来一句:识风,睡了吗?
许识风忍笑打字:被你吵醒了。
迟良:……啊。
迟良: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快休息吧。
许识风乐得差点被梨汁给呛到,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能从这种幼稚的行径中收获这么多快乐。
等笑够了,他才不紧不慢地打字:没有,我刚刚还在看剧本,找我什么事?
迟良没怪许识风故意捉弄他,给他发来了一个压缩文件。
许识风原本以为迟良终于写完了他打算放在专辑中的最后一首歌,等他接收后打开,却发现是前五首demo的汇总,在文件夹里整齐排了一列。
迟良又给他发了一条语音,许识风听见他低低的声音,带着些似有若无的央求意味:“识风,我把这些demo又最后修改了一遍,你给我说一说你的想法吧。”
他又说:“这些歌,我只给你听过,也只能问你了。”
……许识风可以肯定,迟良在这个节骨眼上发语音,百分之百是故意的。
他一边咬牙切齿地心想此男绝非善类,一边挣扎着回复:我都说过了,我不懂音乐。
迟良说:“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感受就好。
就像我们高中的时候,我第一次写轻摇滚。
那时候你听完,和我说了好多话。”
轻轻的音乐声在蓟津静谧的冬夜中徘徊,许识风还是妥协了,托着腮坐在电脑前,认真地听了起来。
虽然他很想说,你也清楚是“那时候”
。
那时候的我们,和现在是一样的吗?
迟良这些将要放在同一张专辑中的曲子,风格却很是迥异。
上一首曲调灵动轻快,像是轻飘飘地浮漾在云端,下一首便沉郁忧愁,犹如在苇荡丛生的水湾艰难涉江,流水打湿了裤腿,黏得人举步维艰……可无论是浮云、流水、亦或是森林、沼泽,它们都有着同样的灵魂似的,哼着曲子的人走在其中,像是走在心底的迷宫里,一遍遍在蜿蜒曲折中寻找着,忘记了前尘后事,忘记了似水流年。
许识风的手指停在键盘上,好几次都忘记了打字,等到他断断续续把自己想象的画面都写了出来,那头的迟良却久久没有回复。
一股微妙的恼羞成怒霎时间浮上了他的心头,许识风恨不得穿梭回十分钟前将自己发出的消息都统统撤回,迟良的消息总算姗姗来迟。
“果然只有你才最懂我。
我给这张专辑取的名字,就叫做《寻找》。”
看着这行字,许识风敲了一些话,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了。
最后,他尽量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问出了过去令他深深困惑的话:“我都是瞎写的,不过你以前不是说,我根本就不懂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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