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淮舟立刻就想到了高升,他是江宴的助理,经常会推着江宴出席活动或去医院检查。
他调查了高升的行踪,十月二十八号郁长泽去机场那天,高升曾在机场附近出现。
……
江家的小花园入秋后建了玻璃暖房,即使经历一夜暴雨,花木依旧繁茂,日光下摇曳生姿。
江宴拿着一把小花锄给架子上的鸢尾松土,露出的半截手腕苍白细瘦,两边的腕骨高高凸起,像是只剩一层皮包着。
“先生,谢总来了。”
高升过来叫他,脸色不太好。
江宴点点头,把小花锄放到一旁,擦了擦手让高升推他出去。
谢淮舟独自待在待客的小花厅,他站在窗边,穿着一席深色的大衣,冷冷抿着唇,面目表情看着满园葱茏,烟雾飘浮在他指间,一点橙红的烟火在苍白的日光下明明灭灭。
他听见轮椅轧过青石板的声音,淡漠的视线投向江宴,第一次没有迎上去。
高升把江宴推进小花厅,冲谢淮舟点点头便匆匆离开。
江宴操控着轮椅转到茶桌后,漫不经心道:“昨晚没睡好?都能看见红血丝了。”
“换了是你,你能睡着?”
谢淮舟将烟按在江宴最喜欢的那套黄花梨八仙桌上,完整的木纹突兀地多了块黑斑。
江宴微微掀起眼帘,哼笑一声:“你不用拿我的八仙桌撒气,再过一两个月郁长泽自然会回去。”
连日来的疲惫、烦躁、愤怒、失望在一刹那爆发,谢淮舟冲到他面前双手撑在桌面,逼视着他的眼睛:“我不是来找你撒气、抱怨,大闹一场后就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江宴,别把我当小孩子愚弄。
我今天必须带郁长泽离开。”
江宴的目光变得锐利,鸢尾花型信息素在空中漫开,谢淮舟后颈灼烧发痛。
“我要是非不让呢。”
“那你就该想想岁岁。”
江宴脸色刹变,额角青筋暴起,一字一句道:“你威胁我?你为了一个连自己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野种威胁我?”
“不管他的出身如何,他是我的爱人!”
“爱人?”
江宴匪夷所思地看着他,“谁的爱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一直到现在他对你说过实话吗?”
“如果不是谢昀霆突然发难,你是不是还以为他在拍戏?”
“你给过他多少次机会,他珍惜吗?”
“小舟,相爱最基础的前提就是坦诚,郁长泽做到过吗?”
谢淮舟:“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不是你关着他试药的理由。”
“但是没有他,我会死!”
江宴怒吼着,撕心裂肺地咳嗽,从喉咙里呛出一口血,“辞年发现一种药物,有60%的可能性扼制病情恶化,但因为基因序列特殊,一直没通过临床试验,而我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参与测试,这世上只有郁长泽和我的基因序列相似度最高,只要实验通过我就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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