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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学校为高三生制定了很多规矩,比如,将课间十分钟一分为二,前五分钟给前十个班,后五分钟给后十个班,大家分流排队上厕所。
恕林度眼拙,这个规矩的其他作用她是真没看出来一点,只知道这应该在极大程度上增强了年级便秘率——那一年,香蕉酸奶火龙果等通便神器的出场率简直一骑绝尘。
再比如,学校将住宿生的洗漱时间压缩的极短,班里许多住宿的女生只能放弃晚饭时间去洗澡。
林度补觉的时候总在睡梦中听见许多女孩在抱怨热水不稳定,今天又洗了冷水澡。
那一年,总结一下大概就是,这个也不能干,那个也不能干。
仿佛多喝一口水都是在浪费生命。
林度剪了个刚刚到锁骨的利落短发,保持着一个相当变态的作息,试图用等待头发增长的方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努力忽略自己心里的憋屈,试图使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来适应这个有点儿变态的环境。
但最后还是毫无征兆地破功了——那是高三一整年唯一的娱乐活动,一个无聊至极的大型合唱比赛。
大家每天仅剩的看新闻时间被换成了练歌时间,好几个班的人每天被聚集在一起没完没了的唱同一首歌,唱完甚至没休息的时间,立马就要再坐回座位上晚自习。
就这样,在唱歌的期间还总是要被几个路过的老师指指点点,这个说没精气神,那个说声音太小。
就这么平静地到比赛的前一天,大家进行最后的练习,负责演讲的老师不容置喙地提出了着装要求——穿学校统一定制的那套礼服。
那套所谓的礼服,不过就是男生白衬衫,黑色裤子,女生白衬衫和蓝色格子裙。
表演的地方不在校内,离学校还有十几公里。
而那时是冬天,外面的气温已经到达了零下,眉毛沾点水出去站两秒都能变成冰碴子。
即便有车,不免也要在室外呆些时间。
穿裙子?这个脑袋上没几根毛的老师到底是怎么想的?
很快有女生问了出来。
那个中年臃肿的男老师愣了几秒,提出了一个很有效的解决办法:“你们女孩穿裙子不是有那个带绒的黑色紧身裤子嘛,统一穿那个好了!”
很多住校的女生压根就没带几套除了换洗校服外的常服,更别提黑色打底裤了。
大家商量了一会儿问道:“老师,我们好多人没带那个裤子啊。
要不干脆大家一起穿秋季校服好了,都是裤子,还不冷!”
“那多随便啊,学校专门弄一套礼服不就是为了今天,你们看还有哪个学校有?那什么裤子的问题多好解决,统计一下,下午统一去买!”
拍完板,那位老师扬长而去。
时间根本来不及有多么细致的安排,其他班级负责人忧愁了半天,决定赶紧统计人数,下午去批发市场买均码的打底裤。
林度约莫是学傻了,她若有所思地想着那位老师所剩无几的头发和唾沫横飞的嘴脸,耳边全是什么“均码”
,“批发”
。
她忽地就笑了出来。
“这老师脑子是不是长泡了。
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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