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以他刚才对付那群贼匪的身手,可见实力非同一般,有这样的本事,能长期立足于此处,其实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一个人,不会觉得孤独吗?”
“怎么说呢?”
男子负手于身后,面朝高空,语气淡然,“大概是烦透了世间的各种俗事了吧,慢慢习惯了便好。”
眸光里掠过一抹无尽苍茫。
“前辈果然就是前辈,令晚辈佩服,如果换作是我,肯定受不了长时间孤单单的一个人啦。”
宁玥滢见男子一副淡泊名利的样子,敬从心来,由衷钦佩,本绷紧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二人又聊了一会,男子说他姓周,名秩凯,可以叫他周叔。
当问及她姓什么的时候,她稍稍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道出了真姓,说因为一些事情要去焚遥山一趟,所以才会路过这里。
周秩凯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道:“夜幕将至,冬日苦寒,山中又有劫匪。
依在下看,姑娘还是先到我那破舍里将就一晚吧,明天再启程却也不迟,一个人夜间在外终究不安全。
如何?”
宁玥滢思虑再三,觉得此话有理,况且刚才自己还是为他所救,不该忧虑太多,所以最终点头答应,同意到那隐于山间的茅舍暂宿一晚。
穿过披着银装的树林,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一个位于山脚下的茅舍前。
那茅舍形貌简陋,由粗木、板块搭建而成,看上去寒碜得很。
高约七尺,房顶积着厚厚的一层白雪,隐约中给人一种随时可能将房子压垮的感觉。
此刻,天色昏暗,视野朦胧。
“到了。”
周秩凯掏出一串钥匙,将门打开,自个儿先进去,将屋内的蜡烛点燃,“请进吧。”
宁玥滢停在门外,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番这个陈旧的茅屋,见那沉重的锁头带着斑斑锈迹,还有屋内闪动的橙色灯火,忽有种阴森森的感觉,而且四周清寒,枯树林立,毫无生机,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在心间油然而生,背脊发冷。
见宁玥滢愣在屋外,周秩凯从门里走出,似乎察觉了她的心理,微微一笑道:“怎么,还怕周叔把你吃了不成?别愣着了,赶紧进来吧!”
既然来都来了,还怕什么呢?
宁玥滢在心中这般暗示自己。
宁玥滢啊宁玥滢,你也真是够胆小的,周叔如果真想害你,那当初又救你做什么呐?你可别不识好歹啊,居然把人家想得那么的……
鼓足勇气,她暗中深吸了口气,尽量克制心中的恐惧,往门里走去。
但每往前一步,心脏就咯噔一下,感觉它随时都可能会从嗓子眼里忽然蹦出来。
这样的挣扎,竟是有些难以抑制。
这短短的距离,好像走了很久。
越是往前,神经绷得越发的紧。
终于,她左脚率先跨入了门槛,身周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寻常,就她紧张得像只进入狼窝里的羔羊。
然后,她的另一只脚也随着跨了进来。
“坐吧。”
周秩凯指了指左侧的一张木椅,旁边置着一个茶几,上边燃着一根白色的蜡烛。
屋内并不宽敞,摆设也十分简单,都是些寻常家具,里面有两扇深褐色的木门,估计是两个房间,此刻所处的位置大概就是客厅了吧。
由于只点着一根蜡烛,屋内的景象并不能完全看清,远一点的角落便是黑乎乎的一片了。
宁玥滢在木椅上坐下,周秩凯不知从何处端来了一壶茶,倒了一杯给她,道:“这是解寒用的驱隐茶,你在雪地里行了几日,身体里想必积了不少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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