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鸠的目光又转回了天空中的那轮冰月,声音毫无波动。
“我想,你是在躲避我吧?”
“我为什么要躲避你?”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要知道,我们之间可是有婚约的,你不会是想毁约吧?”
嵇鸠没有说话,他知道,在自己还没出生的时候,婚约就已经存在了。
父亲与北崖山的崖主乃多年老友,当年他们的妻子同时怀孕,为保持北崖山与璒璃山的友好关系,便有了后来的指腹为亲,说如果两个孩子是异性,则签订婚约;如果同性,就结为兄弟或姐妹。
他最先出生,蝶雨则晚他几天,遂有了这个婚约。
“不说话就当你是默认了!”
蝶雨不高兴地哼了一声,“我就知道是这样,要不然你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迟我们的婚期,现在又开始到处躲我,可我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嵇鸠神情冷淡,道:“做为一山之主,我自然有很多事情要做,婚姻之事可以以后再谈。”
蝶雨声带怨气,道:“你每次都是这样回答。”
嵇鸠又是一阵沉默。
对于嵇鸠的沉默,蝶雨既怒又没办法,忽然发现不远处置着一个金色的帐篷,知道那是嵇鸠的,手臂轻轻一甩,生气地朝那帐篷走了去。
见此情形,嵇鸠心头猛然一震,像是想起了什么,瞬间闪到蝶雨身旁,拉住她的手,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跟我来!”
蝶雨还没回答,人却已经被嵇鸠如风一般拉走了,雪地上除了那个帐篷,四周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恢复了最初的死寂。
次日醒来,宁玥滢睁开朦胧的睡眼,发现自己竟趴在桌上睡着了,周边一片金光,记忆有些模糊,努力回想,方才想起昨晚的事情。
嵇鸠哪里去了?帐篷内,不见他的身影;帐篷外,也是没有。
更令她惊奇的是,当她走出帐篷才短短一瞬,帐篷竟忽然消失不见了,唯有她的包袱落在雪地里,一时间她傻住了。
难道,昨晚的一切都是幻觉?
她揉了揉眼,眼前哪有什么帐篷,除了茫茫的雪地,就是几棵被大雪覆盖的树木,还有孤零零的她自己。
寒气从四面袭来,不禁冷得让她哆嗦了一下,赶紧捡起地上的包袱,心想还是赶紧离开吧,昨晚的一切估计真的只是个梦。
不过,自己在雪地里睡了一夜,竟没被冻死,却是奇了。
对此,她不禁感叹,却忽然发现身上披着一袭披风,不住“咦”
了一声。
这不是嵇鸠的披风么,怎会在我这里?昨晚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涌现,像真的,又不像是真的,虚虚实实,可身上的这件披风确实是真实存在的。
边走边想,她最终觉得一切应该是真的,只是不能理解,嵇鸠为什么会不辞而别呢?想来想去,终不得果。
算了,别想了,她提醒自己。
这披风就先替他收着吧,等哪天见着了,再还给他。
她心中这样想,却已经走出了很长的一段距离。
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她赶在夜幕降临之前来到了一个小村庄,暂住于一家客栈。
次日早上,她在行里挑了匹瘦马,继续上路。
这一次,她故意将脸抹黑,而且换了身上的行装,扮成一个从山里来的小村姑,看上去又穷又丑,以免再遇到之前发生的那种事情。
果不其然,一路行去,再无意外,走得十分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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