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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被君灼藏了起来,没有君灼的命令,长衡见不到常安,只能通过传话的宫女了解常安的情况,以长衡对常安的了解,常安极有可能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白日装个没事人,晚上躲被子偷偷哭……常安骄傲的心性从不输长衡,更何况他一心向自由,这样残酷的现实叫他如何接受。
常安经常趁宫女不注意爬下床,试图站立行走……结果都是不如意,他会趴在地上哭,埋在胳膊呜咽出声,哭完后,再继续挣扎,继续爬。
每次被宫女发现,他的手指都已经被磨的血肉模糊了。
地板上常常有常安带血的指印。
常安偶尔会发呆,想飞檐走壁的那些年,想自己逃课外出游玩的那些年,然后再自虐似的强迫自己站立,强迫自己行走。
那日出事以后,长衡就见了常安一次,常安的话比以前少了许多,语气还是那样轻快,眼睛却不如以前明亮。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明显变少了,大多都是常安怕长衡自责主动找别的话说,聊那些曾经,触及跑,跳,走等一些运动的字眼时,常安的话就会戛然而止,装作没事人一样再找别的话题聊。
长衡知道常安是介意的,只是表面上装作不在意。
所以,他每次都不敢多说话,多说一个字罪恶感就会多一分,都是他常安才会变成这样的,他也不能出口安慰常安,他是罪魁祸首,常安却原谅了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同他说话。
这让他如何面对常安。
罪恶、愧疚变成藤蔓交织在一起,密密麻麻将长衡的心脏缠绕,攥紧,然后拽着长衡下地狱。
长衡不敢见常安,又想见常安,只能通过宫女的传述了解常安的情况,像个偷窃者一样,偷偷关注常安的生活。
白天活在痛苦中,夜晚辗转难眠,很多次午夜梦回惊醒,然后拿出枕下的匕首刺向君灼,每次长衡以为自己会得手的时候君灼就会醒,然后攥着他的手腕,接吻,白日罚他不能见常安。
长衡就会老实,惩罚期一过,他就去见常安,回来后,又会想办法杀君灼,用剑捅君灼,用布条勒君灼,下毒毒君灼。
每次都会得逞,但不会成功。
因为君灼知道他的意图,就当陪他玩了。
用性命陪人玩也就君灼这个疯子做得出来。
但也有失手的时候,就比如那次,长衡陪君灼上朝,偶然听见大臣说,宫里老鼠很多,需要购买老鼠砒,整治一下宫内的鼠疫。
长衡听见的时候眼神微亮,那是不是可以用老鼠药毒君灼?他只是有这个想法,还没确定下来,坐在他身旁的人就看穿了他心中的想法,道:“明日我和皇后出巡,让侍卫捎带便可。”
不知道皇上和皇后是怎么个情况,但是朝廷的大臣看来,皇上非常宠皇后的,后宫一个妃子都没有,独宠皇后,史无前例。
号令万军的虎符,皇上随便给了皇后,也是史无前例。
写满了朝廷秘事要闻的奏折,全让皇后过目,让皇后下决定,也是史无前例。
皇后说什么就是什么,皇上从来不反驳,仿佛皇后才是真正的皇上。
毫不夸张的说,皇后让一个人死,第二天便可以看见那个人的尸首,还是皇上亲手杀的。
他们皇后仁慈,从来主张以“和”
为贵,办事也会留后路。
不得不承认,长衡皇后临政后,南朝的情况确实好转,甚至有恢复以前全盛的趋势。
所以,对于这位男皇后,他们这些大臣还是尊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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