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温筳咬唇压了压心底的热意,强装镇定:“三殿下为何会在此处?”
也不知被看到了多少。
闻淮卿扫了眼温筳泛红的双颊,眸中染上几分笑意:“三小姐与其关心我,不如猜猜尚书大人若是知道,府上嫡出的小姐平日最爱扮作婢女作弄继母,不知会如何?”
温筳心中一慌,上前一把捂住了闻淮卿的嘴,转头四下打量。
好在此地偏僻,连下人也不大爱来,并未见到旁人身影,温筳才松了口气,便觉手心一痒,震惊地向闻淮卿看去。
不知为何觉得温筳警惕模样有些可爱,闻淮卿鬼使神差地张唇触了一下,既而神色一僵,将温筳的手扯下,耳尖微红,斥责道:“身为女子,怎可如此不矜持!”
温筳刚要开口,又被闻淮卿打断,恶狠狠补了一句:“别以为如此,我便不会将此事告知温大人。”
温筳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倒打一耙的人!
然而身份不及,又被抓住了把柄,不得不摆出笑颜,仰头看他:“殿下如此英武大度,想必不会抓着闺中女子错处的?”
“何况我与殿下好歹有一同被绑的情谊,殿下定不会如此狠心的,是吧?”
闻淮卿屈指敲了敲枝干,正要再逗一逗她,却听见不远处传来轻微脚步声,想到他几次探查尚书府,都未曾得到什么消息,便凑到温筳耳旁轻声道:“换你一次以易容术助我的机会,我便为你保守秘密。”
温筳想要拒绝,触及闻淮卿威胁的目光,艰难地改了口,从心地应下来。
哪知她才点完头,没来得及多问一句,便听他轻笑一声,在护院十三转过拐角的前一瞬飞身上树,片刻间消失在层层叠叠的枝叶间。
“三小姐。”
温筳胸口微堵,对十三的见礼胡乱点了下头,盯着那树懊恼地捶了捶头,她怎么早没想起来,闻淮卿一定又是偷偷潜进来的,她根本不必担心他会告密!
也不知为何,她每回见他,智商都仿佛喂了狗。
温筳恨恨踹了两脚闻淮卿躲避离去的树干,在十三诧异难言的神色里离去。
朱雀贴着墙根侧身从角门进府,一路匆匆走到枫芷院,反身关上房门,才面色发白地开口:“夫人,奴唤人打探了,说那寨子如今空无一人,到处是混乱不堪的干涸血迹,已是荒废好些日子了。”
“怪不得那日等了许久都不曾传来回信,小蹄子倒是运气好。”
温夫人沉吟,衬着久病的脸色更显灰黄,温棠微顿,伸手给她抚背顺气,低声恨恨道:“逃得了一回,还逃得了回回不成。”
温夫人面色稍霁,按着有些头疼的额角,心气不顺下多怨怪了两句:“你如今行事怎么也不够妥当了?方才回来拿的银子可够使了?”
朱雀有些迟疑,疑惑地看过去:“什么银子?奴身上带够了银钱,并未半途回府来取。”
“你说什么?!”
原本还有些疲倦懒散的温夫人霍地直起身,目光如炬直盯住朱雀,眼神阴沉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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