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他警告他回江家,笃定以他的性格一定回来。
江颂竹不知道这算不算血脉压制,他咽下闷气,安慰自己,即使江归一步步为营又如何,反正他最留住的人还是走了。
江颂竹心里瞬间舒坦,回给江归一同样的眼神。
江归一挑眉,用刀在地面刻画,讲述以榆宁为盘的翻版四渡赤水。
“但榆宁哪来赤水河啊?”
“哦,我刚好挖了条。”
江归一云淡风轻地说:“但还有点得提前告知你们,若支援没及时赶到,整个榆宁将被淹没,我们将和小日本同归于尽。”
众人:“”
神经病......
江归一轻抚腰间的刺青,看着树根边聚集的蚁群,又望了眼低飞的雁群,嘴角微微上扬,那是个自嘲的笑。
到底是天意还是巧合,为毁灭、自杀建造的沟渠竟成为所有人唯一的生路。
陈窈啊陈窈,这点你功不可没,如果他们能活,也算我为你积福了。
他用天珠束起长发,眼神果决狠辣。
“开闸!”
榆宁各个沟渠、水库的闸门同时开启,泵机运作,纵横交错、干涸两年的沟渠流进清澈的水。
低垂的天穹霎那间乌云密布,金碧辉煌的榆宁慢慢被裹进一团阴郁的灰色中,密密麻麻的水滴坠落汇进沟渠,水位线以肉眼所见的速度上升,像是生机又像死路。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真要放任榆宁被攻陷吗?”
“为什么不?”
“但是——”
“没有但是。”
江亚卿打断妻子的劝告。
“你有那么恨江归一吗?”
他站在南楚西面最高的大厦顶层,那双和江之贤相似的鹰眼遥望沽江以南的地方,缓缓道:“不恨。”
“那你为什么......”
“知道我这名字什么意思吗?”
妻子摇摇头。
江亚卿扯了下嘴角,“丁名士美,己未状元,官至亚卿。
次者,为亚卿。
而江归一,九九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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