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个房间里又传来两个熟悉的声音,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淫词艳语。
白玉堂感觉到身体皮肤在被剥离,只剩下一张透明的皮囊裹挟着已经腐烂生蛆的器官和已经开始流失的骨质,就连血液的存在都是那么地肮脏。
这具身体拜他们所赐。
如果她没有听错,那是爸爸和小姨。
两年前,她只知道他们出轨了,却不知道那个男人或者那个女人是谁,所以可以不拆穿这个虚伪和羞耻的“家庭”
,可以做一块污痕斑驳的遮羞布,但现在,她又该如何自处。
十五岁的白玉堂一直站在那里,明明双腿发软,却怎么也没有办法跪倒在地上,明明想要怒斥,却紧紧地抱着花和蛋糕。
直到另一对男女从房间里走出来,才注意到她。
但是,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就这样对视着。
不可置信,对吧,不可置信。
一对疼爱的女儿父母约好在女儿毕业这一天一起在家里偷情,却没有计算好时间,导致提前回家的女儿撞破了她早已心知肚明的秘密。
都说真相是丑陋的,需要谎言去掩盖,可在这个家里,究竟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虚假的。
最后先说话的是只穿了全套情趣内衣的妈妈。
那个女人因为真实和理想中的遮羞布被同时扯掉而声音不自觉地颤抖,“小……小堂……”
剥离的皮肤在那声遥远而接近的呼唤声中缝合,只是终究留下了永远也无法褪去的疤。
“别过来!”
那时的绝口不提也许是因恐惧而打开的自我防御机制在作祟,也许过去无数次的猜想都早已为此刻做好了铺垫。
她明明站着,却看起来是那么渺小,像一只受伤的幼兽蜷缩在那个角落,因为成兽的注视而不敢舔舐伤口。
所有人都因为恐惧和不确定性杵在原地,好像只要谁移动一毫米,他们就会成为某一场战争的牺牲品。
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场名为“偷情”
的战争只有一个牺牲品,那就是眼前这个只有十五岁的女孩儿。
没有任何战争需要过问牺牲品的意见,所有牺牲品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他们都不会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即便这将被称之为献祭,他们也甘之如饴。
作为这场“战争”
的牺牲品,或许从一开始白玉堂就知道自己的结局,只是那时的她还太过年幼,不知道自己将付出多么惨痛的代价。
眼神交换之间,四个成年人达成了一致。
所有人都知道这场狂欢终有一日会停歇,眼前的孩子不过是误入“派对”
的羔羊。
他们捡起自己的衣服,再次伪装出跟女孩儿一样的外形,全然不顾她的反抗,走向她所在的楼梯口,企图将这只羔羊“踢出”
这场“派对”
。
“小堂,其实……”
先开口的是羊皮最完整的爸爸。
虽然他第一个被发现出轨,但四个人当中,他是社会意义上最成功的。
男人试图解释刚刚发生的一切,但白玉堂的世界在他发声的那一刻彻底破碎。
原本那混乱的一切是远处的,她可以当做是虚幻的假象,可以继续陪着他们表演,但当远处的声音来到近处,一切开始变得真实,危险,锋利,直至那锋利的声音将原本牢不可破的屏障一击击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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