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具、置茶、冲泡、清洗，倒茶。
等到杨昭将自己推测的一切说完之时，刚好泡出了一壶清净悠远的香茗，信手一引，茶汤两分，分别推入伍建章和自己面前。
茶水的温热香气一冲，伍建章方才猛地惊醒过来。
实在是，杨昭之前的话语，把伍建章给彻彻底底的吓到了。
杨昭之言，全中。
可以说，杨昭话语中的很多事情，都是伍建章亲身经历过的。
而杨广上位和削弱南北门阀的计划，在整个大隋更是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人方才知晓，哪怕是杨勇、杨广也只不过是不知情的棋子。
然而就是这么绝密的事情，从杨昭口中说出来，就像是对方亲眼所见一样。
妖孽，智多如妖的妖孽。
这一刻，伍建章对于杨昭的评价，就只有‘妖孽’二字。
好半晌，伍建章方才情绪复杂道：“昭王天慧，可惜世事如棋、落子无悔，此实乃我大隋难挽之痛矣！”
杨昭自嘲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伍建章饮茶如饮毒，悲叹道：“昭王既知如此，缘何派人请老夫而来？”
杨昭笑道：“曾祖、祖父、祖母，包括忠孝王在内，应该都是要在计划之中隐遁，对吧？”
伍建章点头，道：“南北门阀之中，能人异士颇多，非如此不能消其戒心。”
此言在理。
杨坚、独孤伽罗、忠孝王等，皆是大隋天柱，可镇天下的存在。
这等擎天玉柱不隐遁，那些门阀中的隐患绝不敢暴露异心。
杨昭了然，道：“忠孝王，后辈可否问一下，我二叔杀兄弑父之举，也在祖父和祖母的计划之中吗？”
瞬时间，忠孝王伍建章脸色大变.
第17章忠孝王臣服
天下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便是最为无情的帝王，也并非没有舔犊之情。
在杨坚等人的计划里。
偏爱杨广、疏远杨勇，尽可能引动诸多门阀参与到夺嫡之争当中。
平衡大儿子与二儿子的势力，激化门阀矛盾。
最终哪一方势大，哪一方就要输掉。
这个计划，本来就是对杨广极为有利的，因为支持杨勇的关陇门阀势力，几乎已经庞大到了连杨坚都颇为棘手的地步。
只是杨坚等人谁也没有想到。
在这一场夺嫡之争当中，杨广居然会选择最为激进、最为不智的方式，以宫变形势，杀兄弑父上位。
正如忠孝王伍建章所言，世事如棋、落子无悔。
事情进行到了这一地步的时候，就连杨坚等计划发起人，也无法逆转。
所以在这一场计划之外的宫变当中。
杨坚等人只能忍痛牺牲大儿子的性命，甚至就连杨坚都假借死亡之名，才能不露破绽的隐遁脱身。
包括忠孝王伍建章，都临时安排了一场披麻戴孝的骂殿剧本。
也就是杨昭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选择出手。
否则的话，就连忠孝王伍建章，怕不是也得借‘忠孝’之名，死上一回。
面对着杨昭的询问。
这个时候的忠孝王，内心当中也是极度尴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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