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主任摇着手说:“他经常这样,我都习惯了。
来,酒喝好了,咱们吃饭,别浪费了这些好菜。”
杨陆顺见那王局长久久不来,心中益发不安,,讷讷地问:“许主任,王局长还没来,不会有事吧?”
旁边那办事员扑哧一乐说:“杨主任,你怕还不知道,王局长就这样,喝醉了就睡觉。
这会不定在梦里还跟你喝着呐!”
何科摇着头说:“老许,怎么就弄这么个人来当局长呢?是不是有什么硬路子啊?我早听说你们新来的副局长才三十六岁,怎么着也是个少年老成的主,岂知....”
许主任丝毫不避讳,一脸憎恶地说:“卵的硬路子,他娘的是运气好。
说说不出个整话、写写不出个整句,到局里来就只晓得陪人喝酒吃饭,喝酒就醉,你们应该晓得南风县的奋强中学吧。”
杨陆顺说:“怎么不知道,去年亚运会前由台胞商人王奋强出资一千五百万修建的电教化中学嘛。
这不今年五四青年节才落成。
好象中央统战部都来了个首长剪彩,就不说省里地委的领导了。”
何科插话道:“不光是建个学校,那王台胞好象还要继续为家乡增光添彩,加大慈善事业的投资。”
许主任唉了声说:“这王副局长,就是王奋强的亲侄孙。
嘿嘿,当初逃窜去台湾的反动派,如今摇身一变成了爱国台胞。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个普通干部就飙成了副局长,嘿嘿。
象这种靠关系上来的,谁瞧得来?他却一点也不晓得收敛,还真以为自己有本事,看了就怄火。”
瞥见杨陆顺一脸不自在,忙安慰道:“杨主任,你是靠自己的真本事一步一步上来的,那玩意跟你提鞋都不够......你要是有这么个亲戚或朋友,那才叫如虎添翼呢!”
杨陆顺亦是若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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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科伸手拍了拍许主任说:“老许,你也别泄气,他毕竟是南风人,在咱南平呆不长。”
许主任强笑道:“老何,你别误会,我当不当副局长无所谓,就是看不惯这小子不学无术。
来来来,别说这些败了我们的胃口。”
杨陆顺这夜失眠了,税务局王副局长的提拨完全令他匪夷所思,在组织提拨干部的程序上完全是找不到,用人唯贤组织考核都上哪里去?就凭他亲戚在地方上有点投资就能胜任一个局的副局长么?这、这岂不也是钱权交易?有如此终南捷径,那还需要工作上的兢兢业业么?联想自己仅仅因为小小的陷害就无视工作上累累成绩,一个指示就丢官罢职......
杨陆顺望月长叹起来,回想自己在工作上的起起伏伏,从普通教师到乡镇干部,从普通干部到人人羡慕的正科级,再到如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尴尬境地,酸甜苦辣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从当初义气风发满腔热血到现在俯首贴耳战战兢兢,难道一辈子都要被人掌握,任人搓揉?
杨陆顺不禁悻悻然,这次摆明了是老谢陷害,虽说马书记努力在周旋,偏生顾书记就是不松口,送礼都拒之门外,要说本职工作可以说已经是尽心劲力了,究竟是什么原因呢?难道还是因为阚书记的原因,顾书记对自己一直有偏见有看法?难道真要从其他方面着手才能扭转局面不成?
杨陆顺再次点燃一支香烟,一个老早就盘旋在脑子里的想法,终于渐渐清晰起来,既然王副局长可以这样起家,那我也同样可以东山再起。
不过真要腆下脸去求袁奇志,实在有点放不下架子,甚至隐隐畏惧与之再见面,具体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一种怪怪的感觉。
不过比起被廖红霞那样的泼妇羞辱,去求自己的老同学帮忙又有何妨呢,何况周为不也是求袁总才提拨的么。
这么宽慰着自己,杨陆顺仍旧接连抽了几根烟,才去睡觉,没想头沾着枕头就呼呼睡去。
次日杨陆顺好容易等到一号车闲下来,去了小车班找小周,直接了当地说:“小周,找你帮个忙。”
小周忙不迭点头:“杨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一定办成。”
杨陆顺虽见四周没人,依旧小声道:“你侧面跟顾书记打听打听,如果我能弄笔资金到县里修路,顾书记会不会让我复职?”
小周喜笑颜开:“杨哥,是不是你省城的同学有路子啊?我可以肯定,顾书记不但会让你官复原职,怕还会更倚重你,现在县财政紧张得一塌糊涂,你能搞来钱,就是财神爷,不管谁都会供起你的。”
杨陆顺轻笑道:“供起来就免了,何况还是个未知数,你别胡乱猜,问个死信,我好跑跑。
你也别漏风,要办不成让顾书记空欢喜,还不知怎么拾掇我。”
小周笑嘻嘻地说:“晚上就有信,下午他要去西平县,我专挑疙瘩路颠他,再说修路的事,保证会套到大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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