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婆子的样子太过于理所当然,把那两个年轻汉子给镇住了,他们没想到过来关门会遇到何神婆的苦主来搬东西,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那、那你们等等,何神婆是我们燕林村的人,你们在她家搬东西,得经过我们村子的同意,我回去问问我们的村长再说。”
年龄大一些的那个汉子拿出村长当挡箭牌。
说完,他就让那个年龄小一些的在这里守着,他去喊村长。
钱婆子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好了,等燕林村的村长来了,再带一批燕林村的人过来,哪里还有他们搬走东西的份。
于是,钱婆子眼珠子一转,对那个在门口守着的燕林村汉子说:“小伙子,何婆子在你们燕林村多久了?”
“何婆子以前在燕林村怎么样?”
……
年轻人口风松,钱婆子又是笑眯眯的,没两句就被套出来了何神婆在燕林村的现状。
然后,钱婆子拉着闺女一起哭,说家里穷,攒一点钱不容易,闺女肚子不舒服,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才想到找何婆子看看的,没想到压箱底的钱被何婆子骗走了,现在一家人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今天出门的时候,钱婆子刻意让家里人穿得破旧,原是想着搬东西穿好衣服容易把衣服弄脏、弄破,没想到在这时候起了其他作用。
几句话的功夫,燕林村的年轻汉子就心软了,他看了眼牛车上就是些瓶瓶罐罐,好像不值几个钱的样子,又看何神婆家的大物件都还在,心想要不就让他们走了算了。
眼看着面前这汉子有松动,钱婆子又说了两句,最后忽悠成功,让他们离开了何神婆的家。
刚才这两个汉子过来的时候钱婆子的两个儿子刚好把牛车上的东西绑好了,现在直接坐上牛车就可以走,钱婆子笑眯眯地感谢了这个年轻汉子,吩咐儿子驾车回村。
钱婆子他们的牛车前脚从小路离开燕林村,另一个汉子后脚带着村长和几个年轻汉子一起到了何神婆的家,看着门口就站着他的同伴,傻眼了:“人呢?那什么河滩村的钱家人?”
“我让他们走了。”
年轻汉子挠了挠额角,解释道,“他们一家人不容易,那个钱家大姐怀孕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才把压箱底的银子拿过来找何婆子,一家人现在吃喝困难,我想着他们搬走的都是瓶瓶罐罐,不值钱,就让他们先走了。”
“到底怎么回事?”
村长皱起眉头,他看着自己当初随口安排过来给何神婆家关门的年轻人,让他们把事情说清楚。
明白了事情始末,村长走进何神婆的屋子,环视一圈,发现事情根本不像那个小伙子说的那样钱家人就拿了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实际上,他们把何神婆家值钱的小物件基本都搬走了。
经验告诉村长,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官府的公告上公布了被何神婆骗钱的人家,从何神婆家搜出来了八十多两银子,都用来赔偿了,这个钱家人根本不在公告里,要么他们是打着被骗的名号来搬走何神婆家的东西,要么就是他们被骗的银子太少了,官府觉得没有赔偿的必要。
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村长立马叫上跟着他一起过来的汉子们:“走,咱们立马追上去,问清楚怎么回事,不能叫外村的人随随便便搬走咱们村的东西。”
别的不说,燕林村就有不少人家被何神婆骗过,不能让他们村子的人没有拿回被骗的银钱,就被外人占了便宜。
牛车的速度慢,就算钱杏花的大哥再怎么抽牛屁股,它都走不快,半刻钟后,燕林村的村长就领着他们村子的汉子赶了上来。
钱婆子的眼睛一直注意着后面的情况,看到有人气势汹汹地追来,叹了口气,打起精神准备打一场硬仗,看来想要拿这些摆件走,不会太轻松。
燕林村的村长不像年轻小伙子那么好忽悠,不是妇道人家简单哭诉两句就会心软的,他拿出自己多年做村长的架势,拦在钱家牛车前进的路上:“你们是什么人,谁允许你们从我们燕林村的人家里搬走东西的。”
还是刚才那一套说辞,钱婆子一边哭诉他们不容易,一边咬死了何神婆骗钱这一点。
钱家两个儿子默不作声,听他们老娘的吩咐站在牛车左右两边护着牛车上的东西。
钱杏花捂着肚子直流泪,她想想自己这些年攒钱不容易,哭起来挺真的不像是做戏。
燕林村的村长不吃他们那套:“官府都只从何神婆家拿走了银子,没有要抄家,既然如此,其他任何人都不能从何神婆家拿走东西,鉴于你们被何神婆骗过,你们把东西放回去就行,我们就不报官追究了。”
家里就有个在县衙当差的,钱杏花不像普通村民那样听到县衙、报官就腿软,她嚷嚷道:“我小叔子就是在县衙当差的,你少骗我们说什么报官,何神婆骗了那么多人那么多钱,你们就算报官,也是我们这些被骗的人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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