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之的电话打进来，声音里含着关切：“为什么一直摸着肚子？不舒服吗？”
温颂呆住，停下脚步望向路边，黑色宾利也随之停下，熄了火，周宴之从车里出来，举着手机朝他笑，“还是饿了？”
温颂怔怔地望着，直到周宴之走到他面前，原本已经偃旗息鼓的疲惫又卷土重来，手疼、胳膊疼、肩膀和脖子也很疼，胃里泛酸水，总之哪里都不舒服，想要抱。
周宴之在他身上下了蛊。
周宴之一靠近，他就变得敏感、脆弱、一碰就碎。
只有拥抱才能缓解。
“这两天在做什么？忙得连消息都没时间看？”
温颂慢半拍地点开微信，看到了周宴之在半个小时前给他发的消息：[小颂，现在在哪里，晚上回家吃饭吗？]
“我——”
温颂结舌。
“我还是问了老黄，才知道温颂陪着朋友来市一院了，”
周宴之皱皱眉头，似乎有些伤心，摘下温颂的书包，“小颂每天跟老黄报备行程，却什么都不跟我说。”
温颂焦急解释：“不是的，因为我担心先生要用车，所以跟黄师傅报备，不告诉先生是因为先生太忙了。”
“可是我再忙都会和小颂报备。”
温颂语塞。
他低头道歉：“对不起。”
周宴之的手却闯进他的视线：“不用道歉，我没有生气，今晚要不要在外面吃？”
温颂反应了片刻，才缓缓伸出手，与周宴之交握。
掌心贴合，温颂想：牵手也很好，仅次于拥抱。
只是他不敢把覆着硬茧和冻疮的指腹贴在周宴之的手背上，只敢虚虚地拢着。
“我、我想请先生吃饭。”
他说。
周宴之笑了笑，“好啊。”
他把温颂的背包放进车里，开车门的时候，想要抽出左手，温颂却猛然握紧，害怕似的，周宴之微愣，于是握得更紧。
他单手放包，关上车门，又把温颂带回到步行道上，笑着问他：“想吃什么呢？”
“先生想吃什么？”
“我对街边小吃不太熟悉，小颂给我挑一个，可以吗？”
他说话时总是直直地望着温颂的眼睛，话里总是带着“可以吗”
“好不好”
，就好像温颂的回答对他来说很重要。
“好。”
他回答周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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