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人不多，大家虽然很久没实战，但还好都带了软甲，防了不少乱刀。
前门怎么样。”
“也是差不多情况。
但是钟川受伤了，郭子在那乱哭。”
既然张玉书还能抽身来这里问情况，那钟川应该伤得不重。
李行这样想着，开口道：
“好，那我们收拾一下，待会儿会帮再说。”
钟川是张玉书在一次押镖的路上捡到的。
新帝登基不久，东边就发生了叛乱。
张玉书的镖局接了个去东边接人的活，带着阳县的一个大商人，到发生叛乱的地方找他妻儿。
价高，但危险。
那商人说自己独自出来行商，本想等自己再攒些积蓄，带着妻儿到京城安个家，哪知道好日子还没到，战乱先到了。
沿路有许多从发生叛乱的主城逃出来的人，有些还能投奔自己他乡的亲戚，有些只能逢人便跪，求个出路。
张玉书独自先去城内探了路，那商人说的位置，连着几户都不见活人。
最后在城郊一处破屋，发现了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
那女人是商人家的下人，她说自己带着小少爷逃出来时，夫人已经因为和贼人争斗，和几个家丁一起死在了院中。
至于另一个孩子，他们在逃到这里之前他就在那破屋里了。
那孩子就是钟川。
钟川的爹是守城的武将，叛乱发生后，钟川被他娘送到这个破屋里，留了一袋干粮，说等他爹杀了叛贼就回来接他。
张玉书临走的时候问独自蹲在角落里的钟川要不要跟他一起走，这孩子点了点头，拿着那个空干粮袋跟了上去，眼睛一直都是亮亮的。
张玉书第一次陪钟川练武时，那孩子哭着跟他说，他知道他爹娘已经死了，但他记得他娘说过，人总会死，既然活下来了就得好好去活。
张玉书不知道他爹娘怎么教的他生死观念，半天一句话都哄不出来。
他哭着说自己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张玉书手足无措，拿袖子给他擦擦鼻涕，问他要不要当自己徒弟，就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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