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和离罢。”
封戍紧抿着唇,只顾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元序衡索性停了动作,看着对面的男人一杯接一杯不曾停手,良久还是轻叹了声止住了对方的动作,道:“够了。”
封戍便也停了动作。
秋蝉声嘶力竭地嘶鸣着,只是也渐弱了下去,便也只听得风吹过草叶的摩擦声,若窃窃私语般喋喋不休。
“为何?”
元序衡像是早料到他会这么问,为自己添上一杯酒抿了口,答:“自始至终这场婚姻便是个意外,当初并非缘于我却也连累了将军,这段期间世安虽说依附于将军却也尽所能报答,也算是两清了。”
“你不担心孩子?”
封戍急急追问,他像个挽留负心丈夫的糟糠妻,不得已搬出最后的手段试图唤起对方的恻隐之心来。
元序衡果真皱了皱眉,露出些苦恼的神色来:“若是将军允许,可否让我多来看看孩子?”
“若是不允呢?”
“那便望将军念及世安也曾尽心尽力的份上……若是日后将军觅得良人,也请善待孩子。
毕竟也是将军的嫡长子。”
封戍闻言紧盯着他,元序衡下意识低头回避。
仿若妥协般,封戍道:“若是你执意要走,我也不好阻拦。”
可未等元序衡开口道谢,他却轻叹口气,“可你明明知道,我所认为的良人只有你。”
元序衡此刻才知晓,这一刻的情绪也并非如自己预料般解脱释然,却是另一块大石横亘心头,堵得他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桌下的手收拢又松开,清了清嗓子道:“孩子还未取名,若是将军有时间也好决定下来。”
封戍并未立刻应声,待元序衡终于觉得太过安静想离开时,他才又斟了杯酒,淡声道:“那么着急走做什么,不若陪我再坐会儿。”
他此刻的表情太过平静,却没由来让元序衡觉得心软,只好重新坐下。
秋日的夜晚已经开始吹起凉风,树叶哗啦啦摇动的同时元序衡也瑟缩了下,抿了口酒权作驱寒。
“怎也不穿个披风来?”
封戍注意到,碰了碰他的手,却被猝然避开。
手指像是也没料到,只握了握空气,才又端起了酒杯。
元序衡抿了抿唇,也为刚刚的动作觉得尴尬,只好答:“也不是特别冷。”
俩人便又陷入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元序衡已然有些受不住地打了个哈欠。
他从怀孕时就开始嗜睡,只是孩子生下来后这习惯也没改过来,每日若是没睡到点便会困得不行。
封戍终于止住喝酒的动作,伸手去扶人。
这回他没等到这人再抗拒,强硬抱起他来,说:“我就抱你到房间,早些睡吧。”
元序衡终于妥协似的抿了抿唇,把手虚虚搭在封戍宽厚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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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元序衡一人从床上醒来,竟是有些不习惯。
岁寒先听见他起身的动静,笑着布好早膳,道:“公子今日起得晚些,小公子们刚刚已经喂过了,刚刚才哄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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