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时正哭的起劲,并未听清楚师父所言,见师父进来,不顾肚腹处钻心的疼痛,强撑着爬起来紧紧抱住师父,喃喃道,“您还活着,真好,阿月不必去做仆役了。”
师父微微笑道,“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这是怎么了,可是听到了什么?”
我抬起脸眼泪汪汪地望着师父,道,“阿月方才在想,若是师弟被抓走了,师父又死了,阿月可怎么办才好。”
师父笑着,那笑容却似有些牵强,道,“阿月在,为师怎敢轻易死去?”
我把头埋进师父怀里,道,“自从来到中原后我心里总是不安稳,总是不由自主便会想到师父会死掉。
师父,我们与师弟……”
我刚想求师父带我和苏白白二人回大漠去,想起苏白白来,又问,“咦,苏白白怎的没跟师父一同过来?”
师父道,“你师弟玩累了,我便没让他过来,他已回房歇息了,你可想睡否?”
我心下埋怨,苏白白这小子果真是玩去了,白叫我替他担忧。
便道,“我睡了这么久,想同师父说话,不想睡。”
师父帮我掖好被子,起身点燃烛架上的蜡烛,一朵朵小小的火焰花跳跃着盛开着,驱逐了满室黑暗。
师父又挑了挑烛火让它愈发明亮,方缓缓道,“你想听师父讲故事么。”
我摇摇头道,“我想知道为何师父本是被当做黑衣人头领抓走如今却被这府中大人当做座上宾礼遇有加?我一早便想问,只是你不愿告诉我,如今我正无聊你便告诉我罢。”
师父狡黠一笑,道,“你且闭上眼。”
我乖乖闭上眼,顿觉有一冰凉的物事紧紧贴在我脸上,我睁开眼,对上师父微笑的眼。
师父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块小镜子,我冲那镜中望去,顿时一惊,镜中那目瞪口呆的小童,竟是一张生面孔!
师父道,“你勿怕,为师不过是在你脸上贴了一张皮面具。”
我这才舒了口气道,“然这与阿月方才所问又有何关?”
师父道,“如今元朝日益衰微,各地揭竿而起造反的又是一派能成气候之景。
这家府中大人乃是朝中高官,人头在红巾军中悬赏颇高,造反的若打来了势必会死于战乱。
为师便于审讯之时强邀大人前来,道是有要事要禀老爷,而后告知那大人为师会易容之术,可于城破之时帮他扮出一个替身助他出逃,又亲自试演一番,那大人便将为师留下,更兼为师会些阴阳岐黄之术,便在这府中做了道长。”
我正欲开口,师父却似看穿了我疑问一般,道,“为师这光头只说是幼时患疾,头发尽数脱光,而那香疤已被师父用药物涂抹掩着,旁人看不出来。”
说着一伸头,我看过去,头上香疤果真没了。
我道,“那也太好了,师父给苏白白扮上一扮,咱俩也扮上一扮,管叫那黑衣人认不出我们!”
师父却是沉默。
我却想起了什么,低声道,“师父既做了府中道长,就不要为阿月杀了那恶人,若被发现……’师父道,“你大可不必担心,为师不过是借口制作面具需人皮罢了,便将那踢你之人杀了。
“我一听,顿时觉得脸上那块冰凉凉的东西阴寒无比恶心无比。
师父却是哈哈一笑,“我的徒儿怎的这样胆小,你脸上这块,只是植物汁液与蟾蜍粘液一同蒸干所制,并非人皮。”
什么……蟾蜍……不行了,更恶心了,脸痒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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