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声音低下去,最后只是喃喃重复了一句:
“辛西娅才十五岁啊。”
这时哥哥的声音清晰地响起来,语气很平静,但我知道哥哥每次这么说话就是生气了。
“我去和那混账东西谈。”
我猜这不是哥哥第一次说这话了,因为父母仿佛意料之中一般的劝阻起来,外面又是一阵谈话声,哥哥的声音毫无疑义地压过了父母,他几乎是在吼了。
“为什么不能告诉他诅咒的事!
难道让那个傻逼一无所知地害死辛西娅吗?!”
“你们说不能和布莱克家说,好,我承认,纯血家族确实不应该知道。
但是!
那家伙本人不该知道吗?爸妈,瞧瞧他拒绝的理由:‘恕难奉陪’!
这傻逼压根就不懂我们执着的原因……他但凡——”
“艾伯特,你不懂啊。”
是妈妈的声音,“像西里斯·布莱克这样的人,最恨被迫的事情,如果告诉他你要被迫爱一个人……”
“他大概会更严重的逆反吧。”
“恕难奉陪”
啊。
应该是难过的,但是诅咒加剧了我的疼痛,这常常使得我分不清自己的感情。
心绞痛,到底是诅咒的心绞,还是——真的心痛呢?
也许一会儿,也许很久,我不知道,我抚着胸坐直了身子,大口大口喘息着。
我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出人意料地,甚至出乎我自己意料的,我轻轻地笑了,左脸颊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西里斯拒绝了订婚,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他在环绕的家族长辈前高傲的、不屑一顾的、漫不经心的笑,然后撕碎提亲的信,纷纷扬扬的白纸也遮不住他轻狂的双眼。
我很久没笑了,但今天确实发自内心地笑了。
西里斯是我高远的天空下低垂的铡刀,锋利的刃在我剔透的泪中反着银白色的光,我知道它会落下,我知道它会落下,这种明知将至却迟迟不至的未知感才是让我痛苦的源泉。
今天,它落下了。
西里斯最近格外烦躁。
“他这种症状持续多久了?”
詹姆戳了戳莱姆斯,小声问到,右手指着西里斯手里撕成碎片的第五张羊皮纸。
当一种情绪连神经大条的詹姆都能察觉到,那就是真的太明显了。
莱姆斯瞥了一眼西里斯,声音压得极小:“像是失恋了。”
“放屁。
他哪次约会我不知道,每次谈恋爱都和过家家似的。”
詹姆斩钉截铁地说,果断否决了这个可能性。
莱姆斯眉头紧锁,“那……南汀格尔那个事情?”
詹姆一挑眉,“不可能,西里斯总和我说希望她早日和鼻涕精喜结良缘。”
莱姆斯没说话,他心里并不这么觉得,但也确实一时找不到证据反驳。
他再一次看了一眼用脚踹倒坩埚的西里斯,心里没头没脑地想到:不会是既失恋,又发愁南汀格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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