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正旺的炉光,照射在毕成那张苦恼的脸上。
他低下头,眼神再次落在记账的小本上。
买钢笔花了多少,给小蕊买书包、大衣、还有……他还攒下了给她回老家的火车卧铺钱……
卧铺钱?
不知为何,毕成觉得心虚、愧疚,看着那上面的数字,有了一瞬的清醒。
他划掉了准备预知的卧铺钱,还下定决心,那三百块钱,赶明儿找机会都给他姐。
……
坐着出租车跑走的毕月,此刻对着暖男大山哥,哭着唠上了。
“大山哥,你要是哪天也变了……唉,算了,你变就变吧,我都习惯了!”
这话,从毕月的嘴里说出,赵大山那颗心吶……
他都不知道咋回事儿呢,以为毕月大晚上来是问他找房子的意见。
你说他能有啥意见,小叔给买门市,还正要说毕月多此一举、太爱多想瞎折腾啥的,就看到毕月哭了,莫名其妙整出这么一句。
赵大山的整个人、整颗心,潮湿潮湿的。
那么要强的女孩儿,单纯又执着,这是碰到啥人啥事儿让她无力又无奈了……谁不了解毕月,他了解、他懂着呢!
伸手时犹豫了一下……
一只大手拍了拍毕月的肩膀,“我变啥变?你不也没变?”
毕月抬起泪眼,愣了。
明明她穿来了,所有人都说她变了,她还心虚来着,这说法、第一次听说。
赵大山坐在炕边儿、毕月的身边,他认真地盯着毕月的双眸:
“以前,你一根筋的拼命学习,咱们那屯子,要想念书得走几里地。
我记得你有一次发高烧,走路都迷糊地直点头,那也不成,咋劝都得顶着冒烟雪去学校。
我那时候就跟在你后面,怕你摔雪坑里。
你当我不知道?大成说过,你那时话不多,可你扯着他学习,就你家那条件,眼睛没看书看坏了,都是幸运。
现在呢,我也品出来了,唉!
没来过京都的人不懂,就认为只要好好念书指定能有出息。
可时代不同了,没钱啊,念书也不痛快。
来咱家这喝酒的大学生也挺多,我听他们唠的那些磕……你只是把一门学习的心思变成了赚钱,有时候看你那能干张罗的劲,就能感觉到你干啥都一根筋。”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毕月说到那些“从前”
,解析转变前后的两个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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