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吃樱桃吗?我自己家种的,吃着还行,可能稍微有点酸。”
李顺心两只手撑开湿漉漉的保鲜袋轻声询问何湘湘,里面是刚清洗过的指甲盖大小的樱桃。
自家种的樱桃没有市场上售卖的那么大,但是胜在新鲜,过个嘴瘾很是不错。
何湘湘转过身来扯了张纸巾铺在桌子上,伸手在保鲜袋里小小的抓了一把,同时轻声道:“谢谢。”
拿起一个水灵灵的樱桃丢进嘴里,扯断果梗,酸甜在嘴里爆开。
何湘湘眯了眯眼,竖起一根大拇指。
“好吃。”
得了肯定回复的李顺心咧嘴笑起来,又抓了一把樱桃放在那张小小的纸巾上。
“喜欢就多尝尝,自己种的随便吃,树上多的是。”
转身又分给其他同事。
李顺心的名字是她母亲王玉淑起的,不过王玉淑女士觉得自己取错名字了。
李顺心一点也不顺她的心,应该叫李叛逆才对。
顺心还有个弟弟,李顺意,对王玉淑来说也是个逆子。
逆子逆女让她操劳半辈子还伤透了心。
顺心两岁的时候发脾气把厕纸撒了一客厅,三岁的时候用水彩笔对墙壁进行改造,五岁的时候和村里的其他孩子一起玩掉水沟里爬起来一身淤泥,八岁的时候爬自己家屋顶摘桃子给房顶踩了个洞,十二岁暑假钓龙虾跑太远到天黑还不回家吓得半个村的人都来找。
一到六年级,每个学期都被老师批评不写作业,她油盐不进,偏偏成绩总是在班级前列。
气得老师大骂李顺心凭这点小聪明,这辈子也就只能是义务教育的初中文凭。
幼年的顺心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上了初中倒是突然开了窍,开始发愤图强,还进了竞赛班。
可惜初二开始父母闹离婚,她的成绩也变得不稳定,中考前夕还迷上了游戏,最后只考上了个中专。
虽然是个能升大专的升学班,王玉淑也不想她读。
李顺心不争气没考上普高就是没那个能力,没必要再浪费钱读什么中专,升大专更是不必。
顺心不肯,又哭又闹的,王玉淑心一软,还是去上了学,上大专的时候也是这般。
大专第三年实习的时候,过年期间王玉淑给顺心安排了她人生第一场相亲,大姨介绍的有车有房。
去的时候她并不知情,吃饭的时候还勉强带着微笑,回家就和王玉淑狠狠大吵一架,誓死不结婚。
王玉淑骂她读书读傻了。
年初五,顺心回了为实习租的房子,刚回家时母女俩亲亲热热的说着这个要带去那个要带去的,最后什么都没带。
王玉淑断了她的生活费。
原本计划为了更方便写论文的,需要倒贴钱的实习去不成了,顺心咬咬牙成了车间女工。
毕业时论文只得了个及格。
好在她在当车间女工期间还能奋斗专升本,只是考上的时候又喜又忧,王玉淑扬言白眼狼再不回去相亲就断绝母女关系。
还有就是李顺意也上中专了,家里供不了一个高中生和一个专升本的大学生。
顺心的爹李建明是个“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老实”
的男人,能不打光棍全靠当初“外来务工的女人要是不嫁给本地人不能进当地企业”
,这条不明文的规定才娶的老婆,王玉淑的工资是他的两倍。
但就算如此,家中的负债也压的他们抬不起头,也就是这两年还清欠款才好一些而已。
李顺心是个犟种,她用了二十一年来诠释犟种这个词,且还要继续贯彻落实犟种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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